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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沙漠白日熱晚上冷

發布時間: 2023-05-05 04:51:40

1. 沙漠之歌

紅色的沙漠里,有一顆紅色的仙人掌,紅色的仙人掌頂端,趴著一隻紅色的蜥蜴。

有一隻白色的鳥倏然飛過,白色的正羽被沙漠的濾色氛圍染成了紅色。鳥飛走了。鳥逝去的時候,紅色蜥蜴仍然趴在紅色仙人掌的頂端,一動不動,瞬膜都沒抖一下。

紅色的風吹起了紅色的沙子。其實風是什麼顏色,沒有誰知道。永遠居住在紅色沙漠腹地的紅色蜥蜴不會知道,對於有些一生棲息在綠色密林深處的橡畝嘩樹蛙來說,風無論在何季節都是綠色的。假如這樣的樹蛙存在,樹蛙也不會知道,在世界的某個角落,整個地球的背面,還有一隻紅色的蜥蜴,對他來說風除了紅色什麼也不是,就像他乾燥的皮膚和他周圍乾燥的沙子一樣,又紅又干梁行燥。(然而對於樹蛙來說,風卻除了綠色什麼都不是,就和自己濕潤的皮膚以及身下濕潤的溪塘一樣,又綠又濕潤。)風在有人的地方是不一樣的,在市鎮里,由於一年四季花開的不同,每個季節的風都有不同的顏色和不同的形狀,然而多數人對此的感官都已經退化了。

現在風停了。

紅色的蜥蜴看起來一動不動,但是其實他是有在思考著的,不如說趴在紅色的仙人掌上他在神遊。那雙睜大了的眼睛,隔著瞬膜和角膜的保護,瞳孔縮成了兩條縫。現在是下午,一天之中最灼熱的時候。天應該是藍色的。在紅色的蜥蜴看來,天也是紅色的嗎?

身下那棵仙人掌,其實倘若著眼看看,會發現只有頂端暫時盛開的小花是紅色的,那些小花如同水母的生殖器官,比季風對於心焦渴盼遠洋的航海士來說更加易變而不可靠;此下所有其他的部分卻是灰黑色的。或許也不是灰黑色,可是你一眼望過去便只能從中直觀被灌注生命的灰暗面了。那棵仙人掌曾經被問過:你到底是什麼顏色?回答是:我么,我也不知道。生活就是這樣一日又一日過下去的。

一日又一日。蜥蜴喜歡這個字眼。雖然他不知道,在遙遠的地方的城鎮里,人,有很多人會更偏愛「一天又一天」這樣的表達,勝過「一日又一日」。但是就這點來說,紅色的蜥蜴並不知道還有「天」的存在,天對他來說什麼也不是,除了有時候他需要提防一兩只掠過的禽鳥;而日是他所熟悉的,日出和日落、熱和冷是交替的,在他不明不白的生命里,彷彿至少有這一件事是不像寒冷的晨霧那樣模糊的。當然,紅色的蜥蜴不知道太陽是紅色的抑或白色的,太陽看上去是紅色的時候,他沒有過多地留意;太陽看上去是白色的時候,由於過於灼眼的緣故,他也無從直視;紅色的蜥蜴是用他的皮膚認識太陽的,他能感受到從無處可逃的廣闊澄澈的上方傾灑而下的、似乎要將他的體表完全曬干扯裂的熱量。

這樣的熱量,除了紅色,他想不到什麼其他的可以描述它。明明腦顱已經變高了呀,擴容了的空間里,仍然是那樣狹窄,仍然只能以無限的內容存儲有限的形式。

紅色的蜥蜴沒有見過海,也沒有聽說過海(那些見過海的候鳥太吝嗇它們的遷徙路線,不肯在這荒野稍作停留,去趁著毒辣的日頭或是無月的迷航夜晚給這偏遠之地的原住民以一點新的神遊或做夢的素材);他不認識海浪,聽都沒聽說過,這樣需要高度概括抽象的概念無從憑空成形;可是他無比熟悉沙漠里每天有如潮汐般節律浮動的紅色氣浪,那在空中折射出遙不可及的蜃景,不過在那由他次窺見中,一次也未有他被那蜃景誘惑而一步步背離和喪失了家園的悲壯色彩:對於紅色的蜥蜴來說,他的心中並沒有對於不可及的遠方的渴望。

蜃景殺死榨乾的,往往是焦渴的旅人,而紅色的蜥蜴很少感到焦渴,在這個過分乾燥了的荒漠里,保持同樣程度的過分乾燥,就能避免被自己的慾望燒干。蜥蜴不知道這一點,但是他做到了。他從未清醒地意識到這一點,或許他從未清醒過;他也不耐運需要意識到這一點,在他生命開始的一刻,他就是一條沙漠腹地的蜥蜴,恰好完美地適應著沙漠腹地的生活,直到他生命結束的一刻。他生命結束的一刻將會是哪一刻,這又不是他知道的事情了。

或許當天上所有的星辰和地上所有的沙粒互換位置,世界就會經歷一次毀滅和重生,到那時無論是蜥蜴還是鳥還是甲蟲,死去的將重新生活,生活的將一齊死去,然後死去的將重新生活。

蜥蜴不記得這是誰給他講過的故事了,或許是那棵仙人掌吧。那棵仙人掌總是時不時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來,明明是一棵仙人掌,從紮根開始就未離開過原地,怎麼會知道的比他還多?至少他還去過其他地方捕食,他比那棵立在原地多少個日子裡從未移動過一步的仙人掌可要見識更廣些,不是么!

這樣想著,或許只能歸因於仙人掌的根扎得比自己挖的洞深了。天色暗了一點,紅色蜥蜴瞬膜和角膜後面的瞳孔的細縫舒張了一點。聽說在這片沙漠的下方,很深、很深處,有著一個巨大的空洞,那裡存在這一個和地面上很不一樣的世界。仙人掌總說自己的根能聽懂那邊的話語,因此知道更多不一樣的故事,可是紅色的蜥蜴不信,他覺得仙人掌的話純屬鬼扯,一棵仙人掌的根怎麼可能聽到那樣復雜的訊號?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怎麼可能在地下的深處存在?肩肘上的陽光褪了溫度,就像狠狠嚼過、嗆到嗓子眼裡的辣椒也總有會淡了味道的時候,蜥蜴活動了一下他有單枕髁的靈活頸椎,緩緩地往下踱步而去了。

「老兄,」他對紅色的仙人掌說,「晚安。」

紅色的仙人掌不應答。仙人掌是不會作聲的。有時紅色的蜥蜴往往會忘記了這件事。有時他彷彿突然從漫長的白日夢中醒來似的,在打著旋兒逐漸冷下去的風里,犁鼻器嗅出了一種異常的危機感。(那種感覺,用人類更容易理解的比方來說,就像是你在黎明半夢半醒中感受到了夢正在醒來,想要繼續卻愈來愈滑向意識清晰,最後僅還懷抱著剛才一瞬的夢的殘象,被不可抵抗的反射睜開了雙眼,大開。)

紅色的蜥蜴或許只是暫時還沒意識到,或許永遠不會意識到,但你或許會抱有這樣那樣小小的疑問,這些疑問像氣泡從深處浮出水面,在炸裂時發出脆響:

那些對話真的是紅色的蜥蜴和紅色的仙人掌之間發生的嗎?又或者只是紅色的蜥蜴趴在紅色的仙人掌頂端,從腸管的深處把對話像嗝一樣打出來,在口咽腔一分為二,又在鼻腔的頂端匯合,縈繞共鳴,聊以打發漫長而過於悠閑的曬太陽時光?

更有甚者,你有沒有質疑過,紅色的蜥蜴到底是不是紅色的?

盡管如此,紅色的蜥蜴他自己卻並不質疑,從來沒有質疑過。在夜晚,日落以後,沙漠里所有的東西都褪去了色彩,紅色的沙漠變成了灰色的沙漠,紅色的仙人掌變回了灰色的仙人掌,紅色的風變回了無色的風,紅色的氣浪沉了下去,整個空氣變為一片一潭死水一樣的空明。這時候,統治這一切的是另一位君主,不是灼熱的太陽,而是慘白、清冷、疏離、無常的月亮。有時月亮會變成一個紅色的月牙,有時會變成一個黃金色的半月,但是最常見的還是慘白,連同沙漠中的一切,被剝奪了色彩的鮮明。就在這個時候,然而,紅色的蜥蜴仍然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是紅色的,自己一定還是一條紅色的蜥蜴,無論外界傾灑下來的光和熱如何改變,自己的皮膚是不會褪去鮮紅的色彩的,除非這顆同樣鮮紅鮮紅的心臟不再跳動。然而就算這顆心臟不再跳動,在其後宏觀上足夠小而微觀上足夠大的一段時間內,那全身的皮膚仍將是保持著這樣鮮紅鮮紅的顏色,他相信。他有這個信念。

於是夜涼了。在入睡的前一瞬間,紅色的蜥蜴,現在這灰暗、銀白、慘白、無色佔領和統治的廣袤荒漠里這唯一的負隅頑抗的自留地,多少個日子以來第一次夢見了,沙漠之下的那一片傳說中的不一樣的世界。

一條藍色的魚,這實在是一條非常醜陋的魚,他口部寬大的橫裂就像一隻在空中捕蟲的夜鷹一樣,短粗的四肢輕微地攪動濁流,揚起一片塵埃的懸浮,由於不需要偽裝而對於蒼白毫不加以掩飾的底棲的肚皮,猛然擦過水底粗礪的泥沙和石塊。似乎有什麼血絲從皮外傷里曳了出來,繞著一顆尚在騰飛的石子,形成了一道行星環。

當然,魚本身不知道行星環,他也從來沒有見過行星;恆星都沒有,何談那些連自己發出光線都無法做到的東西呢;更何況那些所謂恆星也不是恆常的,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恆常的。魚知道自己的屍骨不會像那些能夠產生珍珠的貝類一樣,留得那麼久;它知道自己皮膚上綴生的一切,美麗也好醜陋也罷,只會在死亡之後微觀上極大而宏觀上卻極小的一段時間內腐化變質,然後失去一切原有的形狀和色彩,或許在那之前就已經淪為其他魚的腹中餐。小魚吃掉大魚(請相信我,這句沒有謬誤),小魚在蝦米的口中化作碎末,然後蝦米再被大魚所食,這是無比恰當的事情,就好像魚所不知道的遠空和深空里發生的事:在那裡,恆星曾不遺餘力地將自己的生命向著周圍的一切行星拋灑,而終於那些曾捕獲了它身體一部分的行星會再度被膨脹的恆星吞噬,就像是一切都回到了起點……一切早已回不去起點。起點是永遠無法也不可能被返回的。

這些魚全都不知道,甚至可以說,這條生活在底棲樂園里的魚,既不覺得自己是生活在實在的深淵里,又從來沒有見過任何的光,對於「光」的概念也無所謂也無從形成的。或許這也是一件好事,因為一切的影都是有了光之後才出現的。又或許不是這樣,因為光既可以產生影又可以產生光,而影只能產生影卻不能產生光。總之魚是沒有見過什麼光的,與紅色沙漠腹地紅色的蜥蜴不同,與他所熟悉的日常不同,這里沒有那樣一天天出落作息的灼熱的太陽,甚至可以說這里是被那樣的光和熱所遺棄的世界;為什麼魚仍然能夠擦著水底游動?為什麼他的身體和心都沒有凍結,也沒有融入黑暗失去一切的形跡?無論一天從灌進他那大橫裂的口中濾食掉多少小魚小蝦,或許有時還有些泥沙和水草,無論那腸管如何蠕動轟鳴,魚是從未思考過這些問題的,他狹小的腦顱讓位於更廣闊也更復雜的咽顱,不讓他感受過多對於生活的疑問,卻讓他把每一頓飯吃得更香。有時候這不就好了嘛。

盡管這樣,魚仍然有時候,幾乎是下意識地覺得自己是生活在某個和自己真實生活著的地方不同的地方,語言的限制使他說不出來那個詞,可是我們可以幫他說出來:他覺得自己生活在宇宙里,不是深海而是深空。

確實,恆常的黑暗和時而從遠處星點亮起的微光,沒有地面上能看到的基於散射的藍色天空,這樣孤寂而支離破碎的半夜,似乎能夠滿足一切詩人進行遠旅的臆想。如果是還有什麼意外的,或許有一天當這條魚游得太快,太快且停不下來,太快且不符合常理地持續下去,海底也會多出一顆夜鷹之星嗎。

不要,不要讓世界變成星星,那些細碎的星星是銀河浴場池邊潔凈的白沙,是大禹治水時好容易挖到天上去的淤積,它們應該在天和地之間形成的看不見的沙漏里,越過那條狹窄的縫隙,以數百萬億那由他個世紀一次的速度跨越那條看不見的狹縫,然後整個世界都靜靜等待著它們完成全部的滲漏的一天,因為到那時候沙漠之下的地柱會承不住重而沉入海里,整個沙漠都會沉入海里,於是所有天上的沙子、沙漠里的沙子和水裡的沙子都會混雜在一起,在跌下去的一瞬間它們慌亂得抓住彼此,凝成一鍋混沌的粥,再然後整個世界就要重啟了:因為新的宇宙雛形就要在此等的混亂中形成。

魚忘記自己是從哪裡聽來了這樣的傳說,事實上魚也忘記了自己曾聽過這樣的傳說,事實上魚也忘記了自己記得這樣的傳說,事實上魚也忘記了自己曾忘記過事情。事實上,魚還記得一切。

最後一隻小魚被咽喉齒磨碎然後掉進後續的腸管去了。魚覺得自己吃飽了。這里沒有日光的周期性變化,可是這里的一切似乎還保持著某種節律,是什麼呢,大地和海床用來給自己提神的爵士樂節拍嗎。如果把眼睛閉上,事實上和睜開也沒有什麼區別;如果把尾部停止擺動,事實上也不過是減緩了前進的速度,很快就要停下來罷了。魚的腹部貼著淤積了泥沙的海床,四肢的鰭都停息了擺動,於是很快一切都安靜下來:魚要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紅色的光正毫不留情地把紅色的熱浪肆意地潑灑在紅色的沙地上,留下紅色的刈痕,紅色的蜥蜴感到自己紅色的肌膚經過徹夜的寒冷緊縮,正在這樣的熱量輕撫下逐漸重新舒展開去,自己的整個肉體和精神也在一刻更比一刻地重獲生命活力。

這真的是一個很不可思議的夢,紅色的蜥蜴回想著,在夢里他好像什麼也沒有見到。明明就是這樣的,他什麼也沒有見到,那裡只有一片無邊的黑暗,無論向著哪一個方向都感受不到任何區別,這樣廣闊的純粹的黑暗比起狹小壓抑簡直更從讓人無所適從,就像從不可名狀的方向,有什麼恐懼的觸須突然攫住了整顆心臟。可是,好像不止是這樣,紅色的蜥蜴努力回想著,轉動著他單枕髁的靈活的脖子,好像這樣就能將記憶角落邊緣的關鍵印象甩出來似的。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被遺忘了,夢這東西一旦醒來,隨著晨霧的消散就會一起消弭而去,由於每天的晨霧是不一樣的,所以每天被忘卻的夢也是不一樣的:這也就意味著,今天清晨遺忘的夢,明天、後天以至於以後更多的時候,都再也無法重新揀回來了。紅色的蜥蜴不想這樣,他努力地回想著的同時,腳趾煩躁地在沙地里插著劃來劃去,發出沙沙的響聲;他想搶在忘記之前回想起來,那件重要的事,他在那個奇怪的夢里還見到了很重要的……

太陽的一根熱浪纏著他,把尾巴尖兒的最後一點也徹底烤熱。白晝的統治恢復了。在這一瞬間,那一點殘余的念頭如煙消雲散變得無影無蹤。白晝這個君王不允許他的領土裡有夢境、眷戀和一切其他類似的東西,他灼熱地炙烤曬幹了一切陰角處曾經殘余的濡濕,很快這個世界就像他的心一樣爽快了,他知道。於是就在那一霎,他又重新變回了一隻徹頭徹尾的紅色的蜥蜴。生活在這,紅色的白晝,紅色的沙漠腹地。

紅色的仙人掌彷彿從來不曾活動過。然而紅色的仙人掌,和紅色的蜥蜴一樣,連同整個紅色沙丘上的一切,乃至於紅色沙丘本身,都意識不到一個巨大而緩慢的進程:紅色的沙漠是在移動的。紅色的沙漠里,風的運動往往能夠被察覺到;然而被那風常日吹動著,紅色的沙漠本身也不再是恆常的。一邊在不斷侵略擴張的同時,另一邊卻在步步退卻,不斷被蠶食,於是愈發向著腹地潰逃。或許總有一天,這里即將不再是紅色沙漠的腹地,而背叛了此地的沙漠將繼續向著遠方,向著更遠的遠方潰逃。然而,這個地方到時候仍然會是紅色的嗎?

這又是紅色仙人掌的危言聳聽。不假思索地在心裡敲定這一點,紅色的蜥蜴滿足地點點頭,於是右後腳趾踩在仙人掌刺上的力道又理直氣壯地狠了幾毫幾厘。

一處深海深海的中央,離水面和水底一樣遙不可及且毫無線索,離四周圍的邊界都是同樣遙不可及且毫無線索。我們唯一知道的是,那裡真的非常、非常偏遠,光從任何一個方向都透不過去。這處奇怪的地方是照不亮的。宇宙里,黑洞不會讓裡面的光逃出去;而恰好相反,這里不會讓外面的光射進來。或許這樣描述對於理解這處地方有一定啟發。

現在我們已知一天有24h,而此刻正是第28h的進行中,盡管如此在這片奇怪的水域里仍然是第一天,確確實實是這樣而不是我說錯了,「現在仍然是第一天」就和其他任何的物理性質一樣,是這片空間里任何一處客觀上共有的物理性質,諸位能明白是怎麼回事嗎。

好,現在我們要講的是這片水域第三個奇怪的點:誰都不知道它究竟是不是一片水域。雖然說裡面確確實實生存,或者說生活著一條魚,但任何一條魚都無法證明它正生活在水裡,這條也不例外,就像愛因斯坦艙里的任何一位觀測者一樣,一切相對的扭曲都會在有限的無限中成為理所應當。就這一點來說,沒有誰能證明那確實是一片水域,就像沒誰能證明愛因斯坦艙確實是一個艙,又沒有人能說出這樣一個艙,將要以怎樣的驅動力駛向何方。然而我們還是管它叫一片水域吧,畢竟,其中生存或者說生活著一條魚,對於這片水域的黑暗世界來說,它是唯一的一條魚呢。

然而這樣唯一的一條魚,又有誰能證明它真的是一條魚呢。不僅這條魚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是唯一的一條魚,反過來說,這個世界對於這條魚來說也是唯一的一個世界吧——那麼,這樣唯一的一個世界,又有誰能證明它真的是一個世界呢。問世界,世界不會作響;問魚,魚不會應答。你知道為什麼嗎?

哎,對了,因為連光的利劍都刺不進這個世界的邊界,何況是聲音這樣軟弱無力的……盾。

很多人嘗試過用各種各樣的方法去接觸那個世界,均失敗了,彷彿一道看不見的牆擋住了他們;或許又沒有任何人嘗試過,因為我們從來沒有收到任何嘗試的證明。所有離去的人都不會回來,所有回來的人都不曾離去,而只有那些彷徨在遠航與返航之間的人,以及那些搖擺於駛離港口與駛入港口之間的船,才會正因為其虛幻性和易碎性而成為唯一的永恆和真實。

就在這樣奇怪的一方水域的一個世界裡,於是,易碎的虛幻上演了,並且如同骨骸終會沉積為化石一樣,這樣的殘缺一隅的小小戲劇終將沉積,而終於刻下了此後所有永恆真實世界的原本。

簡單來講,這個世界的原本用一句話概括就是:在地下海里,魚退化的眼睛看不見前路,於是狠狠撞上了迎面而來的火箭。

……

好,今天的課後習題,請任選其一展開回答你的看法:問題一,究竟是那條魚在那片水域的世界裡,還是那片水域的世界在那條魚里?問題二,你所生活的世界是不是那片水域的世界,你是不是那條魚?問題三,那條魚會如何認識我們的世界?

請務必記得在世界下一次重置之前把作業交給助教,老地方;否則不僅成績無法記錄,甚至作業原件也難以得到完善的保存了。

另:據最新發布的天象預報,三日之後局部地區又將有特大暴雨,請同學們注意減少非必要的出行,並請適當保存體力,由於近日頻繁大量的降雨,我們可能即將不得不進行集體搶險救災工作,以維持正常生活的進行。

最後感謝同學們今天也來聽這堂課。即使在這樣飄搖的季節里……不、沒什麼,我是說即使在這樣惡劣的天氣里,我們能夠這樣齊聚一堂,這已經是難能可貴了。還有什麼問題嗎?沒有問題的同學可以下課了。誒,後排那位,請說——

「老師,我想問,我一直想問……那個世界的水,和我們天上降下來的雨水……是不是不一樣?」

2. 解釋為什麼在盛夏烈日下,河灘上的砂石灼熱燙腳,而河水卻涼爽宜人

水的比熱容比砂石要大。

水的比熱容是砂石的4倍多。質量相同的水和砂石,要使它們上升同樣的溫度,水會吸收更多的熱量;如果吸收或放出的熱量相同,水的溫度變化比砂石小得多。

夏天,陽光照在海上,盡管海水吸收了許多熱量,但是由於它的比熱容較大,所以海水的溫度變化並不大,海邊的氣溫變化也不會很大。而在沙漠,由於砂石的比熱容較小,吸收同樣的熱量,溫度會上升很多,所以沙漠的晝夜溫差很大。

(2)為什麼沙漠白日熱晚上冷擴展閱讀:

水的比熱容較大,對於氣候的變化有顯搜祥著的影響。在同樣受熱或冷卻的情況下,水的溫度變化較小,水的這個特徵對氣候影響很大,白天沿海地區比內陸地區溫升慢,夜晚沿海溫度降低少,為此一天中沿海地區溫度變化小,內陸溫度變化大,一年之中夏季內陸比沿海炎熱,冬猛漏敏季內陸比沿海寒冷。

當環境溫度變化較快的時候,水枝枝的溫度變化相對較慢。生物體內水的比例很高,有助於調節生物體自身的溫度,以免溫度變化太快對生物體造成嚴重損害。海陸風的形成原因與之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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