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為什麼晚上在開封府
㈠ 第三十二回 狄青夜奪昆侖關 包拯出知開封府(2)
廣南一帶,久不被兵,軍同虛設,智高麾眾四齣,連陷橫、貴、藤、梧、康、端、龔、封八州,守臣相率逃遁。只知封州曹覲,知康州趙師旦,出戰陣亡。智高進圍廣州,知州魏瓘,鼓勵兵民,登陴死守。知英州蘇緘,及轉運使王罕,先後往援,城得不陷。仁宗接得警報,命余靖為廣西安撫使,楊畋為廣南安撫使,即調廣東鈐轄陳曙,發兵西征。會知秦州孫淝入朝,仁宗以秦事為勖。淝奏對道:“秦州事不煩聖慮,嶺南事卻是可憂。臣觀賊勢方張,官軍雖已往討,尚未聞得將材,恐未必即能報捷哩。”仁宗默然。過了數日,果得敗書,昭州鈐轄張忠敗歿,仁宗乃授淝為湖南、江西按撫使。淝請得騎兵七百人,即日就道,且分檄湖南、江西各州縣,略言:“大兵且至,應亟繕營壘,多具燕犒,休得延誤!”智高本擬越嶺北向,聞得此檄,乃不敢北侵。中淝計了。及淝至鼎州,加廣南安撫使,召還楊畋。智高卻移書行營,求為邕桂節度使。仁宗擬如所請,參政梁適道:“智高猖獗已甚,若再姑息了事,嶺南非朝廷有了。”仁宗道:“楊畋無功,余靖等亦未見奏捷,如何是好?”道言未畢,忽有一人出班奏道:“臣願奉旨南討,生擒賊首,檻致闕下。”如聞其聲。仁宗視之,乃是樞密副使狄青,便喜道:“卿願南征,應用若幹人馬?”狄青道:“臣起行伍,非戰伐無以報國,願得蕃落數百騎,更益禁兵萬人,便足破賊擒渠。”仁宗道:“卿既欲去,事不宜遲,朕命卿宣撫荊湖,卿即去整頓行裝,指日出發便了。”青拜謝而退。
宋制右文輕武,文臣除授節鉞,成為習慣,此次獨任武人,免不得廷議紛紛。諫官韓絳竟奏稱:“青一武夫,不應專任。”仁宗遂欲命內都知任守忠為副使。知諫院李兌,又上言:“宦官不應掌兵。”惹得仁宗疑惑不定,這是此老常態。召問首相龐籍。籍答道:“青智足平賊,不妨專任,如號令不一,不如勿遣罷!”仁宗乃置酒垂拱殿,特餞青行,且詔令嶺南諸軍,概受宣撫使狄青節制。適余靖在軍中馳奏,略謂:“交趾願助討智高,請下旨允行!”青已出都門,聞得此信,亟拜疏上達,略言:“借兵平寇,有害無利,一儂智高橫踐兩廣,力不能制,反欲假兵蠻夷,適為所笑。蠻夷貪得忘義,倘輕視中國,因之啟釁,禍且十倍智高。乞飭罷交趾助兵,毋貽後患!”名論不刊。仁宗准奏,遂由青檄止余靖,不得與交趾連兵,並戒前敵各將士,不準妄與賊斗,候令乃發。鈐轄陳曙,乘青未至,遽發兵出擊,至昆侖關,為敵所乘,立即潰退。殿直袁用等皆遁。青至賓州,會集孫淝、余靖各軍,設營立柵,駐扎士卒。淝、靖等入報陳曙敗潰狀,青勃然道:“號令不齊,怎得不敗?明晨請諸位到來,嚴申軍律,方可破賊哩!”淝、靖等允約而退。次日天明,青傳命各軍齊集,大小將校,盡會堂上,依次列座。青見陳曙在座,便起身與揖,曙亦起立。青即問曙道:“日前往擊昆侖關,共有若干兵馬?”曙無可隱諱,只得答言步卒八千名,將校三十二人。青又令曙一一召入,當即升堂高坐,傳衛士入帳,森列兩旁,召曙至案前,厲聲叱責道:“皇上授我特權,來討賊酋,我已在途次傳諭諸將;不得妄戰,鈐轄何故違我號令,致遭敗衄?按法當斬!”便喝令衛士,將曙拿下。又傳袁用等三十二人與語道:“違令的罪狀,出自陳曙,但汝等既隨陳出戰,應該努力殺賊,奈何遇賊即走,不斬汝等,不足申軍法。”也令衛士一一捆綁,驅出轅門,盡行梟首。不到一刻,血淋淋的'三十餘顆首級,由衛士攜入堂來,復令銷差。淝與靖相顧失色,余將相率股慄,莫敢仰視。青命將首級懸竿徇眾,越日方令備棺掩埋。自是肅行伍,明約束,晝夜戒備,壁壘一新。孫武斬美姬,穰苴斬庄賈,胥操是術,否則不足肅軍紀。
㈡ 狄青介紹
狄青
面涅將軍——狄青
狄青,生於北宋大中祥符元年(1008年),卒干嘉佑二年(1057年),字漢臣,汾州西河(山西汾陽)人,北宋大將。狄青出身貧寒,16歲時,因其兄與鄉人斗毆,狄青代兄受過,被「逮罪人京,竄名赤籍」,開始了他的軍旅生涯。宋仁宗寶元元年(1038年),黨項族首領李元昊在西北稱帝,建立夏國。宋廷擇京師衛士從邊,狄青入其選,任延州指揮使,當了一名低級軍官。在戰爭中,他驍勇善戰,多次充當先鋒,率領土兵奪關斬將,先後攻克金湯城,宥州等地,燒毀西夏糧草數萬,「收其帳二千三百,牲口五千七百」,並指揮士兵在戰略要地橋子谷修城,築招安、豐林、新寨、大郎諸堡,「皆扼賊要害」。他每戰披頭散發,戴銅面具,一馬當先,所向披靡,在4年時間里,參加了大小25次戰役,身中8箭,但從不畏怯。在一次攻打安遠的戰斗中,狄青身負重傷,但「聞寇至,即挺起馳赴」,沖鋒陷陣,在宋夏戰爭中,立下了累累戰功,聲名也隨之大振。
康定元年(1040年),經尹洙的推薦,狄青得到了陝西經略使韓琦、范仲淹的賞識。范仲淹授之以《左氏春秋》,並對他說:「將不知古今,匹夫勇爾。」狄青遂發憤讀書,「悉通秦漢以來將帥兵法,由是益知名。」由於狄青勇猛善戰,屢建奇功,所以升遷很快,幾年之間,歷官泰州刺史、惠州團練使、馬軍副部指揮使等,皇佑四年(1052年)六月,推樞密副使。
狄青受命於宋王朝的多事之秋,就在這一年,廣西少數民族首領儂智高起兵反宋,自稱仁惠皇帝,招兵買馬,攻城略地,一直打到廣東。宋朝統治者十分恐慌,幾次派兵征討,均損兵折將,大敗而歸。就在舉國騷動,滿朝文武惶然無措之際,僅作了不到3個月樞密副使的狄青,自告奮勇,上表請行。宋仁宗十分高興,任命他為宣徽南院使,宣撫荊湖南北路,經制廣南盜賊事,並親自在垂拱殿為狄青設宴餞行。
當時,宋軍連吃敗陣,軍心動搖,更有個別將領如陳曙等,心懷私利,不以國事為重,竟因害怕狄青搶功而擅自出擊,結果大敗而歸,死傷慘重。狄青受命之後,鑒於歷朝借外兵平叛後患無窮的教訓,首先向皇帝建議停止借交趾兵馬助戰的行動。他大刀闊斧整肅軍紀,處死了陳曙等不聽號分之人,使軍威大振,接著命令部隊按兵不動,從各地調撥、屯集了大批的糧草。依智高的軍隊看到後,以為宋軍在近期內不會進攻,放鬆了警惕。而狄青卻乘敵不備,突然把軍隊分為先、中、後三軍,自己親率先軍火速出擊,一舉奪得昆侖關,佔取了有利地形,接著命令一部分軍隊從正面進攻。他執掌戰旗率領騎兵,分左右兩翼,繞道其後,前後夾攻,一戰而勝。
班師還朝以後,論功行賞,狄青被任命為樞密使,作了最高軍事長官。然而種種禍患也就由此而生。
宋懲唐末五代武人專政,兵變頻仍之弊,自開國以來,極力壓低武將地位,以絕其覬覦之心,把右文抑武作為基本國策。從宋太祖的杯酒釋兵權,分割禁軍統帥權力,到實行「更戍法」,使兵不知將,將不知兵,直至發展到凡將帥出征,要由朝廷授以陣圖,訓令,將帥只能按圖作戰的荒唐地步。在這樣的政治環境中,隨著狄青官職的升遷,朝廷對他的猜忌,疑慮也在逐步加深。早在皇佑四年(1052年)狄青任樞密副使時,御史中丞王舉正就認為,狄青出身行伍而位至執政,「本朝所無,恐四方輕朝廷」。右司諫賈黯上書皇帝,論奏狄青陞官有四不可,御史韓贄等人亦皆附和。在依智高縱橫嶺南,滿朝文武驚慌失措,狄青受命於危難,率兵出征之際,朝廷在欣喜之餘,也仍然不忘「狄青武人,不可獨任」,要以宦官任守忠監軍,監視狄青。後因諫官李兌力言「唐失其政,以宦者觀軍容,致主將掣肘,是不足法。」朝廷也迫於形勢緊急才作罷。到狄青凱旋還朝作了樞密使時,這種疑忌和不安達到了頂點。臣僚百官紛紛進言,不僅始終反對狄青作官者如王舉正竟以罷官威脅,就連原來屢屢稱頌狄青戰功,譽之為良將的龐籍、歐陽修等人也極力反對任命狄青。難道是狄青居功自傲,懷有異心而招致眾議嗎?恰恰相反,狄青始終對朝廷忠心耿耿。在他作了樞密副使之後,臉上仍保留著宋代軍士低賤的標記——制字。宋仁宗曾勸他用葯抹去,狄青回答說:「陛下以功擢臣,不問門第,臣所以有今日,由此涅爾,臣願留以勸軍中。」首先想到的是鼓舞士氣,而不是自己作官的尊嚴。狄青出身貧賤,曾有諂諛附阿之徒附會說他是唐朝名臣狄仁傑之後,狄青並不為改換門庭而冒認祖宗,他說:「一時遭際,安敢自比梁公。」在依智高敗逃之後,有人曾主張報依智商已死,以此邀功,狄青卻以為「不敢誣朝廷以貪功」。史稱他「為人慎密寡言,其計事必審中機會而後發。行師先正隊伍,明賞罰,與士卒同飢寒勞苦……尤喜推功與將佐。」狄青的品行和武功在當時朝野廣為傳頌,京師的百姓相與誰說:「誦詠其材武。青每出入,輒聚觀之,至壅路不得行。」就連力主罷免他的文彥博也稱他「忠謹有素」。歐陽修在嘉佑元年(1056)七月上書請罷狄青,洋洋數千言,舉不出一條得力罪證,反而稱贊他:「青之事藝,實過於人」,「其心不惡」,「為軍士所喜」,任樞密使以來,「未見過失」。那麼罪名是什麼呢?不得不假託虛妄的陰陽五行說,把當年的水災歸罪於秋青,說:「水者陽也,兵亦陰也,武將亦陰也」,今年的大水就是老天爺因為狄青任官而顯示的徵兆。簡直是無中生有,羅織罪名。為什麼朝廷如此急於除掉狄青呢?文彥博說得明白,就是因為「朝廷疑耳」。在文彥博請罷狄青時,宋仁宗說「狄青是忠臣」,文彥博立即反駁「太祖豈非周世宗忠臣」。嘉佑元年(1056年)正月,仁宗生了一場病,後來慢慢康復,如制誥劉敞上書說:「天下有大憂者,又有大可疑者,今上體平復,大優者去矣,而大疑者尚存」,竟把狄青樹為朝廷最大的威脅。在這種猜忌,疑慮達到登峰造極的時候,謠言紛起,有人說狄青家的狗頭正長角,有人說狄青的住宅夜有光怪,就連京師發水,狄青避家相國寺,也被認為是要奪取王位的行動。嘉佑元年(1056年)八月,僅作了4年樞密使的狄青終於被罷官,出知陳州,離開了京師。
狄青到陳州之後,朝廷仍不放心,每半個月就遣中使,名曰撫問,實則監視。這時的狄青已被謠言中傷搞得惶惶不安,每次使者到來他都要「驚疑終日」,惟恐再生禍亂,不到半年,發病鬱郁而死。這位年僅49歲,曾馳騁沙場,浴血奮戰,為宋王朝立下汗馬功勞的一代名將,沒有在兵刃飛矢之中倒下,血染疆場,馬革裹屍,卻死在猜忌、排斥的打擊迫害之中。
狄青生前,被視為朝廷的眼中釘,必欲拔之而後快,他含冤而死,卻受到了禮遇和推崇,「帝發哀,贈中令,謚武襄」。
北宋重文輕武的國策,終自食其果,在後來的民族戰爭中,一直處於被動的地位。到宋神宗登基,希圖重振國威,但又苦於朝中沒有能征善戰之人,這才又思念起了狄青,他親自為文,派使者到秋青家祭奠之靈,並將狄青的畫像掛在禁中,但已於事無補,只能是嘆息國勢日頹,發思古之幽情而已。
㈢ 第三十二回 狄青夜奪昆侖關 包拯出知開封府(3)
時已殘臘,轉眼間已是皇祐五年的新春,青除按兵止營外,仍飭行慶賀禮,且傳令休息十天,大眾都莫名其妙。就是賊中間諜,也探不出甚麼兵謀,只返報智高,如十日約。慎重兵機,理應如是。誰知過了一天,青即自將前軍,麾兵先發,孫淝為次軍,余靖為後軍,相機並進,進次昆侖關。智高安居邕州,尚未聞悉。閱二三日,乃再遣偵騎覘視,適值是日為上元節,官軍各營,大張燈樂,宴飲盡歡,偵騎當據實回報去了。青料知有敵來窺,故意張筵夜飲。次日復飲,直至二鼓,尚是你斟我酌,興味盎然。青忽自言未適,暫起入內,一面傳諭軍官,勸他盡量飲酒,待翌晨下令進關。軍官等又歡飲多時,方才散席。待至黎明,均至帳前聽令,忽帳內走出傳令官,語諸將道:“元帥已進關去了。諸位將軍,請即前往會食,不得有誤!”諸將統不勝驚異,慌忙領兵入關。孫淝、余靖也引軍亟進。看官道狄青何時入關?原來青起座入內,即改易軍裝,從帳後潛出,暗約先鋒孫節等,乘夜度關。關在昆侖山上,當賓、邕兩州交界,最關沖要。青恐敵人來爭,因偷越關外,直趨歸仁鋪列陣,靜待後軍。至各軍陸續到齊,差不多已是辰牌,那時智高部眾,也已得信,傾寨前來,抗拒官軍。先鋒孫節,與敵相遇,便上前搏鬥。敵眾來勢甚銳,槍矢並發,節力戰不退,中槍殞命。淝與靖駐兵岡上,遙見孫節陣亡,不覺大驚。俄聞鼓聲大震,一彪人馬,從山麓殺出。分兵為左右翼,夾擊敵眾,為首一員大元帥,銀盔銅面,手執白旗,向官軍左右指揮,忽縱忽橫,忽開忽合,殺得敵眾東倒西歪,那官軍卻步驟井井,行伍不亂。孫淝顧語余靖道:“這不是狄元帥督戰么?看他部下的將士,如生龍活虎一般,端的名不虛傳,我等快上前去,助他一陣,管教賊眾片甲不回。”靖即允諾,於是淝軍在前,靖軍在後,從山上沖將下去,攪入敵陣。敵眾已抵不住狄軍,怎禁得兩軍殺入,頓時大敗,拚命亂竄。官軍追奔五十里,斬首數千級,敵將黃師宓、儂建中,及偽官屬等,死了一百五十七人,生擒敵弁五百餘,方才收軍。青即乘勝進攻邕州,哪知智高已縱火焚城,夤夜遁去。官軍陸續入城,撲滅余火,搜得金帛巨萬。赦脅從,招流亡,邕人大悅。一氣敘來,極寫狄青。惟查覓智高,竟無著落。適有一賊屍穿著龍衣,大眾認作智高,說他已死,擬即上聞。青搖首道:“安知非詐?我寧失智高,不敢欺君冒功哩。”乃據實奏報。仁宗喜慰道:“青果破賊了,龐籍可謂知人。就是梁適主張討賊,亦不為無功,否則南方安危,尚未可料呢。”乃詔余靖經制廣西,追捕智高,召狄青、孫淝還朝,擢青為樞密使,淝為樞密副使,南征各將,賞賚有差。楊延昭子文廣,亦因從征有功,授廣西鈐轄,嗣復令知邕州。是時延昭早歿,楊氏一門,要算文廣是綽有祖風了。結束楊家,掃盡穆柯寨、天門陣諸謬說。智高母阿儂,及弟智光,侄繼宗,逃至特磨道,由余靖遣將追獲,解京伏法。獨智高竄死大理,靖輾轉索取,才函首入獻。當時廣南一帶,有農種糴收的童謠,到此始應驗了。
狄青入任樞密,龐籍等均言位不相宜,仁宗不聽。俗小說中,有奸相龐洪,屢謀害青,想是龐籍之誤,但龐籍尚稱賢相,即奏阻樞密使,亦非有意害青。籍女且未嘗為妃,更屬捏造,此如潘美之加名仁美害死楊業諸訛詞,同一影射,而荒謬尤過之。青在樞密四年,很加慎重,只因平素恤下,每一公出,士卒輒環擁馬前,且謂青家狗生兩角,並屢有光怪,以訛傳訛,嘩動京師。學士歐陽修,及知制誥劉敞統奏稱:“青掌機密,致啟訛言,不如調赴外任,轉得保全。”仁宗乃用韓琦為樞密使,罷青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出判陳州。越年,病終任所,贈中書令,謚武襄。有子數人,長名諮,次名詠,並為閻門使。詠承父志,以戰略聞。特敘二子,以正小說中狄龍、狄虎之誤。這且無庸細表。
且說皇祐五年後,仁宗下詔改元,號為至和。適值張貴妃一病不起,竟致玉殞香消,仁宗哀悼逾恆,竟輟朝七日,且禁城舉樂一月,追冊為皇後,治喪皇儀殿,賜謚溫成,加贈妃父堯封為郡王,晉封堯佐為太師。知製造王洙,迎合意旨,陰與內侍石全斌附會,擬令孫淝讀冊,宰相護葬。龐籍時已罷相,又用陳執中繼任。執中奉命維謹,獨孫淝入朝抗奏道:“陛下命臣淝讀冊,臣何敢不遵?但臣職任樞密副使,非讀冊官,臣不讀冊,是謂違旨,臣欲讀冊,是謂越職,請陛下將臣罷免,臣才可告無罪了。志節可嘉。仁宗默然不答。越日,竟罷淝樞密副使,徙知杭州,且令參政劉沆,充溫成皇後園陵監護使。葬畢敘功,擢同平章事。宮闈私寵,濫恩至此,色之迷人大矣哉!既而知諫院范鎮,及殿中侍御史趙林等,交章劾論陳執中,非宰相才,且縱妾笞婢至死,亦當坐罪雲雲。執中乃免職。其時中外人士,屬望老成,莫如范仲淹、文彥博、富弼三人,這三人忠正相符,不喜阿附,因此在朝未久,俱被外調。
㈣ 宋朝狄青簡介
狄青,生於北宋大中祥符元年(1008年),卒干嘉佑二年(1057年),字漢臣,汾州西河(山西汾陽)人,北宋大將。狄青出身貧寒,16歲時,因其兄與鄉人斗毆,狄青代兄受過,被「逮罪人京,竄名赤籍」,開始了他的軍旅生涯。宋仁宗寶元元年(1038年),黨項族首領李元昊在西北稱帝,建立西夏。宋廷擇京師衛士從邊,狄青入其選,任延州指揮使,當了一名低級軍官。在戰爭中,他驍勇善戰,多次充當先鋒,率領士兵奪關斬將,先後攻克金湯城,宥州等地,燒毀西夏糧草數萬,「收其帳二千三百,牲口五千七百」,並指揮士兵在戰略要地橋子谷修城,築招安、豐林、新寨、大郎諸堡,「皆扼賊要害」。他每戰披頭散發,戴銅面具,一馬當先,所向披靡,在4年時間里,參加了大小25次戰役,身中8箭,但從不畏怯。在一次攻打安遠的戰斗中,狄青身負重傷,但「聞寇至,即挺起馳赴」,沖鋒陷陣,在宋夏戰爭中,立下了累累戰功,聲名也隨之大振。
康定元年(1040年),經尹洙的推薦,狄青得到了陝西經略使韓琦、范仲淹的賞識。范仲淹授之以《左氏春秋》,並對他說:「將不知古今,匹夫勇爾。」狄青遂發憤讀書,「悉通秦漢以來將帥兵法,由是益知名。」由於狄青勇猛善戰,屢建奇功,所以升遷很快,幾年之間,歷官泰州刺史、惠州團練使、馬軍副部指揮使等,皇佑四年(1052年)六月,推樞密副使。
狄青受命於宋王朝的多事之秋,就在這一年,廣西少數民族首領儂智高起兵反宋,自稱仁惠皇帝,招兵買馬,攻城略地,一直打到廣東。宋朝統治者十分恐慌,幾次派兵征討,均損兵折將,大敗而歸。就在舉國騷動,滿朝文武惶然無措之際,僅作了不到3個月樞密副使的狄青,自告奮勇,上表請行。宋仁宗十分高興,任命他為宣徽南院使,宣撫荊湖南北路,經制廣南盜賊事,並親自在垂拱殿為狄青設宴餞行。
當時,宋軍連吃敗陣,軍心動搖,更有個別將領如陳曙等,心懷私利,不以國事為重,竟因害怕狄青搶功而擅自出擊,結果大敗而歸,死傷慘重。狄青受命之後,鑒於歷朝借外兵平叛後患無窮的教訓,首先向皇帝建議停止借交趾兵馬助戰的行動。他大刀闊斧整肅軍紀,處死了陳曙等不聽號分之人,使軍威大振,接著命令部隊按兵不動,從各地調撥、屯集了大批的糧草。依智高的軍隊看到後,以為宋軍在近期內不會進攻,放鬆了警惕。而狄青卻乘敵不備,突然把軍隊分為先、中、後三軍,自己親率先軍火速出擊,一舉奪得昆侖關,佔取了有利地形,接著命令一部分軍隊從正面進攻。他執掌戰旗率領騎兵,分左右兩翼,繞道其後,前後夾攻,一戰而勝。
班師還朝以後,論功行賞,狄青被任命為樞密使,作了最高軍事長官。然而種種禍患也就由此而生。
宋懲唐末五代武人專政,兵變頻仍之弊,自開國以來,極力壓低武將地位,以絕其覬覦之心,把右文抑武作為基本國策。從宋太祖的「杯酒釋兵權」,分割禁軍統帥權力,到實行「更戍法」,使兵不知將,將不知兵,直至發展到凡將帥出征,要由朝廷授以陣圖,訓令,將帥只能按圖作戰的荒唐地步。在這樣的政治環境中,隨著狄青官職的升遷,朝廷對他的猜忌,疑慮也在逐步加深。早在皇佑四年(1052年)狄青任樞密副使時,御史中丞王舉正就認為,狄青出身行伍而位至執政,「本朝所無,恐四方輕朝廷」。右司諫賈黯上書皇帝,論奏狄青陞官有四不可,御史韓贄等人亦皆附和。在依智高縱橫嶺南,滿朝文武驚慌失措,狄青受命於危難,率兵出征之際,朝廷在欣喜之餘,也仍然不忘「狄青武人,不可獨任」,要以宦官任守忠監軍,監視狄青。後因諫官李兌力言「唐失其政,以宦者觀軍容,致主將掣肘,是不足法。」朝廷也迫於形勢緊急才作罷。到狄青凱旋還朝作了樞密使時,這種疑忌和不安達到了頂點。臣僚百官紛紛進言,不僅始終反對狄青作官者如王舉正竟以罷官威脅,就連原來屢屢稱頌狄青戰功,譽之為良將的龐籍、歐陽修等人也極力反對任命狄青。難道是狄青居功自傲,懷有異心而招致眾議嗎?恰恰相反,狄青始終對朝廷忠心耿耿。在他作了樞密副使之後,臉上仍保留著宋代軍士低賤的標記——制字。宋仁宗曾勸他用葯抹去,狄青回答說:「陛下以功擢臣,不問門第,臣所以有今日,由此涅爾,臣願留以勸軍中。」首先想到的是鼓舞士氣,而不是自己作官的尊嚴。
狄青出身貧賤,曾有諂諛附阿之徒附會說他是唐朝名臣狄仁傑之後,狄青並不為改換門庭而冒認祖宗,他說:「一時遭際,安敢自比梁公。」在依智高敗逃之後,有人曾主張報依智商已死,以此邀功,狄青卻以為「不敢誣朝廷以貪功」。史稱他「為人縝密寡言,其計事必審中機會而後發。行師先正隊伍,明賞罰,與士卒同飢寒勞苦……尤喜推功與將佐。」狄青的品行和武功在當時朝野廣為傳頌,京師的百姓相與誰說:「誦詠其材武。青每出入,輒聚觀之,至壅路不得行。」就連力主罷免他的文彥博也稱他「忠謹有素」。歐陽修在嘉佑元年(1056)七月上書請罷狄青,洋洋數千言,舉不出一條得力罪證,反而稱贊他:「青之事藝,實過於人」,「其心不惡」,「為軍士所喜」,任樞密使以來,「未見過失」。那麼罪名是什麼呢?不得不假託虛妄的陰陽五行說,把當年的水災歸罪於狄青,說:「水者陽也,兵亦陰也,武將亦陰也」,今年的大水就是老天爺因為狄青任官而顯示的徵兆。簡直是無中生有,羅織罪名。為什麼朝廷如此急於除掉狄青呢?文彥博說得明白,就是因為「朝廷疑耳」。在文彥博請罷狄青時,宋仁宗說「狄青是忠臣」,文彥博立即反駁「太祖豈非周世宗忠臣」。嘉佑元年(1056年)正月,仁宗生了一場病,後來慢慢康復,如制誥劉敞上書說:「天下有大憂者,又有大可疑者,今上體平復,大優者去矣,而大疑者尚存」,竟把狄青樹為朝廷最大的威脅。在這種猜忌,疑慮達到登峰造極的時候,謠言紛起,有人說狄青家的狗頭正長角,有人說狄青的住宅夜有光怪,就連京師發水,狄青避家相國寺,也被認為是要奪取王位的行動。嘉佑元年(1056年)八月,僅作了4年樞密使的狄青終於被罷官,但因無過,被加宰相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民間稱「從士兵到元帥、從布衣到宰相」,出知陳州,離開了京師。
到陳州之後,朝廷仍不放心,每半個月就遣中使,名曰撫問,實則監視。這時的狄青已被謠言中傷搞得惶惶不安,每次使者到來他都要「驚疑終日」,惟恐再生禍亂,不到半年,發病鬱郁而死。這位年僅49歲,曾馳騁沙場,浴血奮戰,為宋王朝立下汗馬功勞的一代名將,沒有在兵刃飛矢之中倒下,血染疆場,馬革裹屍,卻死在猜忌、排斥的打擊迫害之中。
狄青生前,被視為朝廷的眼中釘,必欲拔之而後快,他含冤而死,卻受到了禮遇和推崇,「帝發哀,贈中令,謚武襄」。
北宋重文輕武的國策,終自食其果,在後來的民族戰爭中,一直處於被動的地位。到宋神宗登基,希圖重振國威,但又苦於朝中沒有能征善戰之人,這才又思念起了狄青,他親自為文,派使者到秋青家祭奠之靈,並將狄青的畫像掛在禁中,但已於事無補,只能是嘆息國勢日頹,發思古之幽情而已。
㈤ 簡單介紹一下狄青
面涅將軍——狄青
狄青,生於北宋大中祥符元年(1008年),卒干嘉佑二年(1057年),字漢臣,身長7尺,濃眉大眼,姿態雄偉,胸襟廣闊。汾州西河(山西汾陽)人,北宋大將。狄青出身貧寒,從小就胸懷大志,16歲時,因其兄與鄉人斗毆,狄青代兄受過,被「逮罪人京,竄名赤籍」,開始了他的軍旅生涯。宋仁宗寶元元年(1038年),黨項族首領李元昊在西北稱帝,建立西夏。宋廷擇京師衛士從邊,狄青入其選,任延州指揮使,當了一名低級軍官。在戰爭中,他驍勇善戰,多次充當先鋒,率領士兵奪關斬將,先後攻克金湯城,宥州等地,燒毀西夏糧草數萬,「收其帳二千三百,牲口五千七百」,並指揮士兵在戰略要地橋子谷修城,築招安、豐林、新寨、大郎諸堡,「皆扼賊要害」。他每戰披頭散發,戴銅面具,一馬當先,所向披靡,在4年時間里,參加了大小25次戰役,身中8箭,但從不畏怯。在一次攻打安遠的戰斗中,狄青身負重傷,但「聞寇至,即挺起馳赴」,沖鋒陷陣,在宋夏戰爭中,立下了累累戰功,聲名也隨之大振。
康定元年(1040年),經尹洙的推薦,狄青得到了陝西經略使韓琦、范仲淹的賞識。范仲淹授之以《左氏春秋》,並對他說:「將不知古今,匹夫勇爾。」狄青遂發憤讀書,「悉通秦漢以來將帥兵法,由是益知名。」由於狄青勇猛善戰,屢建奇功,所以升遷很快,幾年之間,歷官泰州刺史、惠州團練使、馬軍副部指揮使等,皇佑四年(1052年)六月,推樞密副使。
狄青受命於宋王朝的多事之秋,就在這一年,廣西少數民族首領儂智高起兵反宋,自稱仁惠皇帝,招兵買馬,攻城略地,一直打到廣東。宋朝統治者十分恐慌,幾次派兵征討,均損兵折將,大敗而歸。就在舉國騷動,滿朝文武惶然無措之際,僅作了不到3個月樞密副使的狄青,自告奮勇,上表請行。宋仁宗十分高興,任命他為宣徽南院使,宣撫荊湖南北路,經制廣南盜賊事,並親自在垂拱殿為狄青設宴餞行。
當時,宋軍連吃敗陣,軍心動搖,更有個別將領如陳曙等,心懷私利,不以國事為重,竟因害怕狄青搶功而擅自出擊,結果大敗而歸,死傷慘重。狄青受命之後,鑒於歷朝借外兵平叛後患無窮的教訓,首先向皇帝建議停止借交趾兵馬助戰的行動。他大刀闊斧整肅軍紀,處死了陳曙等不聽號分之人,使軍威大振,接著命令部隊按兵不動,從各地調撥、屯集了大批的糧草。依智高的軍隊看到後,以為宋軍在近期內不會進攻,放鬆了警惕。而狄青卻乘敵不備,突然把軍隊分為先、中、後三軍,自己親率先軍火速出擊,一舉奪得昆侖關,佔取了有利地形,接著命令一部分軍隊從正面進攻。他執掌戰旗率領騎兵,分左右兩翼,繞道其後,前後夾攻,一戰而勝。
班師還朝以後,論功行賞,狄青被任命為樞密使,作了最高軍事長官。然而種種禍患也就由此而生。
宋懲唐末五代武人專政,兵變頻仍之弊,自開國以來,極力壓低武將地位,以絕其覬覦之心,把右文抑武作為基本國策。從宋太祖的「杯酒釋兵權」,分割禁軍統帥權力,到實行「更戍法」,使兵不知將,將不知兵,直至發展到凡將帥出征,要由朝廷授以陣圖,訓令,將帥只能按圖作戰的荒唐地步。在這樣的政治環境中,隨著狄青官職的升遷,朝廷對他的猜忌,疑慮也在逐步加深。早在皇佑四年(1052年)狄青任樞密副使時,御史中丞王舉正就認為,狄青出身行伍而位至執政,「本朝所無,恐四方輕朝廷」。右司諫賈黯上書皇帝,論奏狄青陞官有四不可,御史韓贄等人亦皆附和。在依智高縱橫嶺南,滿朝文武驚慌失措,狄青受命於危難,率兵出征之際,朝廷在欣喜之餘,也仍然不忘「狄青武人,不可獨任」,要以宦官任守忠監軍,監視狄青。後因諫官李兌力言「唐失其政,以宦者觀軍容,致主將掣肘,是不足法。」朝廷也迫於形勢緊急才作罷。到狄青凱旋還朝作了樞密使時,這種疑忌和不安達到了頂點。臣僚百官紛紛進言,不僅始終反對狄青作官者如王舉正竟以罷官威脅,就連原來屢屢稱頌狄青戰功,譽之為良將的龐籍、歐陽修等人也極力反對任命狄青。難道是狄青居功自傲,懷有異心而招致眾議嗎?恰恰相反,狄青始終對朝廷忠心耿耿。在他作了樞密副使之後,臉上仍保留著宋代軍士低賤的標記——制字。宋仁宗曾勸他用葯抹去,狄青回答說:「陛下以功擢臣,不問門第,臣所以有今日,由此涅爾,臣願留以勸軍中。」首先想到的是鼓舞士氣,而不是自己作官的尊嚴。
狄青出身貧賤,曾有諂諛附阿之徒附會說他是唐朝名臣狄仁傑之後,狄青並不為改換門庭而冒認祖宗,他說:「一時遭際,安敢自比梁公。」在依智高敗逃之後,有人曾主張報依智商已死,以此邀功,狄青卻以為「不敢誣朝廷以貪功」。史稱他「為人縝密寡言,其計事必審中機會而後發。行師先正隊伍,明賞罰,與士卒同飢寒勞苦……尤喜推功與將佐。」狄青的品行和武功在當時朝野廣為傳頌,京師的百姓相與誰說:「誦詠其材武。青每出入,輒聚觀之,至壅路不得行。」就連力主罷免他的文彥博也稱他「忠謹有素」。歐陽修在嘉佑元年(1056)七月上書請罷狄青,洋洋數千言,舉不出一條得力罪證,反而稱贊他:「青之事藝,實過於人」,「其心不惡 」,「為軍士所喜」,任樞密使以來,「未見過失」。那麼罪名是什麼呢?不得不假託虛妄的陰陽五行說,把當年的水災歸罪於狄青,說:「水者陽也,兵亦陰也,武將亦陰也」,今年的大水就是老天爺因為狄青任官而顯示的徵兆。簡直是無中生有,羅織罪名。為什麼朝廷如此急於除掉狄青呢?文彥博說得明白,就是因為「朝廷疑耳」。在文彥博請罷狄青時,宋仁宗說「狄青是忠臣」,文彥博立即反駁「太祖豈非周世宗忠臣」。嘉佑元年(1056年)正月,仁宗生了一場病,後來慢慢康復,如制誥劉敞上書說:「天下有大憂者,又有大可疑者,今上體平復,大優者去矣,而大疑者尚存」,竟把狄青樹為朝廷最大的威脅。在這種猜忌,疑慮達到登峰造極的時候,謠言紛起,有人說狄青家的狗頭正長角,有人說狄青的住宅夜有光怪,就連京師發水,狄青避家相國寺,也被認為是要奪取王位的行動。嘉佑元年(1056年)八月,僅作了4年樞密使的狄青終於被罷官,但因無過,被加宰相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民間稱「從士兵到元帥、從布衣到宰相」,出知陳州,離開了京師。
到陳州之後,朝廷仍不放心,每半個月就遣中使,名曰撫問,實則監視。這時的狄青已被謠言中傷搞得惶惶不安,每次使者到來他都要「驚疑終日」,惟恐再生禍亂,不到半年,發病鬱郁而死。這位年僅49歲,曾馳騁沙場,浴血奮戰,為宋王朝立下汗馬功勞的一代名將,沒有在兵刃飛矢之中倒下,血染疆場,馬革裹屍,卻死在猜忌、排斥的打擊迫害之中。
狄青生前,被視為朝廷的眼中釘,必欲拔之而後快,他含冤而死,卻受到了禮遇和推崇,「帝發哀,贈中令,謚武襄」。
北宋重文輕武的國策,終自食其果,在後來的民族戰爭中,一直處於被動的地位。到宋神宗登基,希圖重振國威,但又苦於朝中沒有能征善戰之人,這才又思念起了狄青,他親自為文,派使者到秋青家祭奠之靈,並將狄青的畫像掛在禁中,但已於事無補,只能是嘆息國勢日頹,發思古之幽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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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臣之悲:范仲淹與狄青:
仁宗登基以來,宋王朝內憂外患日漸嚴重。至慶歷年間,北宋和西夏開始了全面的邊境戰爭,北宋軍隊三戰皆敗,而國內又出現諸多起義、兵變和叛亂。這種情勢迫使仁宗設法解決這些危機,以鞏固趙宋王朝的統治。要鞏固統治,必須要有人才。仁宗找到了賢臣范仲淹。
范仲淹以推行新政而名滿天下,他與仁宗的相識可追溯到天聖年間。當時,范仲淹初到京城任秘閣校理,就大膽上書給垂簾聽政的劉太後,以為皇帝以九五之尊不應率百官行跪拜之禮為太後祝壽,而應由宰相代之。當時朝中大臣雖均知皇帝上壽行禮之事不妥,但無人敢言。同年,范仲淹又上書太後,請求還政於仁宗。太後未予理睬。范仲淹便憤然請求出外擔任地方官。這給20歲的仁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使他第一次真正深切地感受到了臣僚的擁戴。
范仲淹字希文,蘇州吳縣人,端拱二年(989)生,兩歲時父親便死了,其母改嫁。少年范仲淹雖身世不幸,但卻胸懷大志。他曾經在一座神廟里詢問神靈:「我將來能當宰相嗎?」神說不能。仲淹便道:「不能當宰相,做個良醫如何?」雖說這一記載不甚可信,但這正是范仲淹濟世救人理想的自然流露。正因如此,早年學習條件艱苦,人所不堪,他卻能刻苦攻讀,力學不懈,甘之如飴。范仲淹後來回憶道:「年少時我和一位姓劉的同學在長白山讀書,每天煮兩升粟米粥,等它冷了切成四塊,早晚吃兩塊。把蔬菜切碎,加半杯醋,少許鹽,燒熟當菜,就這樣過了三年。」大中祥符四年(1011),23歲的范仲淹告別母親,來到了號稱北宋四大書院之一的應天書院。他在書院讀書異常勤奮,寒冬臘月,讀書睏倦了,就用冷水澆澆臉,晝夜不停,整整5年就寢時未曾解衣。艱苦的求學生涯不僅使他掌握了豐富的學識,更重要的是磨練了他的意志品質。
由於仁宗對范仲淹的人品已經有所了解,親政後便將范仲淹召回京城,升任右司諫。此時,朝野上下直接或間接地攻擊太後垂簾時政事的人越來越多。范仲淹此前雖然強烈要求太後還政,甚至因此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但他卻並未借機報復,反而勸仁宗說,太後受先帝遺命,保護您10多年,一些小小的過失,當遮掩的要遮掩,要保全太後的聲名。仁宗聽了很是感動,由此愈發敬重范仲淹,下令不許議論太後垂簾時的事情。也從那時起,范仲淹便成為仁宗心目中能進行全面改革的最佳人選。
慶歷三年(1043),北宋與西夏之間初步達成和議,仁宗迫不及待地將55歲的范仲淹從西北前線召回到中央任樞密副使。同年八月,升任參知政事。在仁宗的支持下,范仲淹開始了以整頓吏治為核心的新政,力圖使有才能和德行的人得到提拔和重用,這是范仲淹的理想,也正是仁宗孜孜以求的目標。但是,改革從根本上觸及了許多官員的既得利益,贊成改革的人實際上並不多,施行不久就受到多方面的攻擊。很多人指責范仲淹等人拉幫結派,是「朋黨」。仁宗便召范仲淹詢問:「從來都是小人好結朋黨,難道君子也結黨嗎?」范仲淹答道:「臣在邊疆時,看見勇於作戰的人自結為黨,朝廷也是這樣,邪正各有其黨。唯聖上明察。一心向善的人結為朋黨,對國家有什麼壞處呢?」就在此時,歐陽修也進呈著名的《朋黨論》,表達了對范仲淹的支持。然仁宗對此極為不滿,而朝野上下對此更是一片反對之聲,甚至連同樣得到仁宗信任的宰相章得象也在仁宗面前攻擊范仲淹等人為朋黨。更有夏竦之輩誣稱,當時的名儒石介已為富弼起草了廢舊立新的詔書,即要廢掉仁宗,誣陷范仲淹、富弼、歐陽修、石介等人犯下大逆不道之罪。仁宗此時雖表示不信流言,但卻進一步加深了他對范仲淹等人相互標榜為君子的反感。隨著改革的進行,仁宗不單單聽到了太多反對的聲音,更重要的是,他自己對朋黨也有著極度的敏感。自太祖立國以來,宋王朝的最高統治者就下大力氣防範臣僚結黨,恪守祖宗家法的仁宗,無論如何也不能容許自己身邊有一個結黨的政治集團。最後,他不得不做出了痛苦而又無奈的決定。慶歷五年正月,遼、西夏對宋的威脅相繼解除,猶疑不定的仁宗在矛盾和權衡中,先後罷去范仲淹、富弼和認同新政的宰相杜衍,讓他們去擔任地方官,短暫的「慶歷新政」遂告失敗。
11年前,因上書極諫而謫守睦州的范仲淹為東漢名士嚴子陵建造了祠堂並寫下了「雲山蒼蒼,江水泱泱,先生之風,山高水長」的絕詞妙句。此時,罷相的范仲淹又訪問了一位山間隱士魏疏,直白地吐露了自己的心跡:「我亦寵辱流,所幸無慍喜。進者道之行,退者道之止。」意思就是寵辱不驚,進退順其自然。此後不久的慶歷六年,范仲淹應好友滕子京之約為岳陽樓作記,留下了爭光日月的千古名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是對中國士人情懷的完美闡釋,也是范仲淹一生的真實寫照。
仁宗和范仲淹的改革是向宋王朝內部的積弊開戰,目的是解決內憂的困擾。要最終實現這些願望,或許尚可假以時日,而外部邊患的壓力卻是實實在在而又迫在眉睫的。仁宗親政以來,接連出現了西夏元昊的叛宋和南蠻儂智高的入侵,嚴重威脅到北宋王朝的統治,此時無良將可用的仁宗急需傑出的軍事將領。這樣,普通士兵出身的狄青就逐漸進入了求賢若渴的仁宗的視野。
狄青是仁宗最為欣賞和信任的一員武將。後世小說把他塑造成一個戰神的形象,說他從王禪老祖那裡得到兵法和仙術,是受命於天,專門來解除宋朝邊患的「武曲星」,他與當世的「文曲星」包拯,被人們一同視為救宋室於危難之中的一代名臣。
狄青世代為農,寶元年間,元昊叛宋,便應招入伍,投入抗擊西夏軍隊的戰斗。當時宋軍經常打敗仗,士兵普遍產生了畏懼西夏軍隊的情緒,士氣低落,而狄青每次作戰都身先士卒,披散頭發,戴著銅面具,手持利刃沖入敵陣,往往所向披靡,從而大大鼓舞了士氣。在對西夏戰爭的4年中,狄青經歷大小25戰,身上留下了8處傷痕。因作戰英勇,狄青得到了當時主持西北戰事的韓琦和范仲淹的賞識。二人對狄青禮遇有加,范仲淹還送給他一部《春秋左傳》,並告誡他說:「將領若不知天下古今之事,頂多隻是匹夫之勇。」狄青潛心苦讀,研習歷代將帥兵法,自身修養不斷得以提高。
仁宗得知他的威名和事跡後,打算召他進京詢問御邊方略,後因戰事緊迫,狄青難以離開前線,就讓他畫出作戰地圖送至京師。狄青士兵出身,當時臉上仍然留著從軍時的刺字。仁宗曾專門下詔讓他將臉上的刺字印記用葯除去,狄青卻這樣回答仁宗:「陛下以功擢臣,不問門第,臣所以有今日,是因為有這印記,臣願意留著印記,用以激勵軍心,所以不敢奉詔。」仁宗由此更加器重和信任這名愛將。宋夏議和後,仁宗便立刻將狄青升為馬軍都指揮使,後又授以樞密副使。
皇佑年間,廣源蠻儂智高入侵,先後攻陷宋朝數州之地,並圍困廣州達兩月之久,朝廷派遣的增援部隊屢戰屢敗,仁宗感到極度失望,又一次想到了狄青。狄青也在仁宗最需要他的時候主動請戰,並向仁宗保證,有能力平定叛亂,慨然說道:「我起自行伍,要報效國家,唯有上陣殺敵,願親率大軍,前往平叛,誓將賊首捕獲,押至殿門之下。」仁宗聽罷狄青的陳述,非常感動,似乎看到了宋軍勝利的希望,便讓狄青統一指揮嶺南諸軍。
狄青到前線後,最初按兵不動,令大軍休整10天。儂智高得到情報,放鬆了警惕。不料狄青在儂智高防守鬆懈的第二天,一晝夜急行軍,率大軍越過了昆侖關,在歸仁鋪擺好了陣形。儂智高失去了昆侖關天險,只得拚死力戰,其兵勢很盛,宋軍前鋒孫節力戰而死,前陣眼看抵擋不住,諸將大驚失色。這時,狄青從容站起,手持一面白旗向上一揮,他從西北帶過來的蕃落騎兵從左右兩側同時殺出,直插敵陣。至此,儂智高軍全線潰敗,狄青揮軍掩殺50里,直下邕州城。有關狄青與儂智高歸仁鋪之戰,宋人筆記的記載很是豐富,戰況非常精彩,其中尤其強調了狄青善於用智,如在大戰前,狄青為了鼓舞士氣,暗地裡准備好一枚兩面均相同的銅錢,誓師時,便用這枚銅錢當眾占卜道,若得正面,我軍必勝。結果連擲數次,盡得錢的正面,使軍士以為必有神助而信心大增;又如連續三夜大設宴會,命軍士夜裡盡情歌舞,自己則假借醉酒的名義,退席而暗奪昆侖關。其事雖不一定全是事實,但至少表明狄青是一位有勇有謀的戰將。
狄青能順利討平儂智高,除了自身善於用兵,另一方面則離不開仁宗的信任。時人曾有這樣一段精彩的評論:「為將之道有三:曰『智』、曰『威』、曰『權』。觀狄青討伐儂智高,狄青可謂是能施其智而奮其威,在當世都是絕無僅有的。然而狄青之所以能夠有這么好的發揮,是由於仁宗將指揮大權授予了他。這就是得君之權的典型。假使狄青沒有得到君主的專任之權以方便他行事,他何以會創下如此輝煌的戰功。」按宋朝慣例,武將領兵出征,一般要遣文臣為副,以宦官監軍。仁宗卻毅然破例行事,獨任狄青全權負責嶺南軍事。至捷報傳來,仁宗大喜道:「朕常觀魏太祖曹操雄才大略,然而多是譎詐的手段;唐庄宗李存勖也算是豪傑,行軍打仗,基本上沒有失敗的,但即位後,沉迷於游獵而沒有節度,對臣子的賞罰也不講規則。這兩個皇帝,只具備將帥之才,而無人君之量,可惜啊!」顯然仁宗對自己知人善任很是得意,在狄青征南凱旋而歸不到一個月,更是力排眾議,升其為樞密使。
仁宗欲拜狄青為樞密使時,朝野輿論大嘩。宰相龐籍援引了祖宗先例,勸說仁宗道,曹彬戰功卓著,但太祖當時也只是賞賜給他大量金帛,而未予樞密使職位。然而,仁宗居然在大臣們極力反對的情況下,仍將沒有什麼過失的樞密使高若訥罷免,以狄青補樞密使。狄青被拜為樞密使,何以會有如此的轟動?其原因之一是升遷的速度過快,二則是以武人的身份擢升為樞密使。這兩條均與趙宋的祖宗家法相左,完全違背了太祖立國以來防制武人的國策。樞密院為掌控軍政的最高權力機構,在重文輕武的宋代,自太祖、太宗以來,武臣出掌樞密院漸成忌諱,最後形成專以文臣為樞密使的慣例。仁宗這一有悖常理的任命為狄青的人生悲劇埋下了伏筆。
狄青由於仁宗的鼎力支持,得到這一不尋常的升遷。這一現象既未被朝中大臣所接納,也引起朝野上下對狄青舉止的矚目和揣測。一次,狄青家夜間焚燒紙錢祭奠祖先,事先偶然忘記了通知負責消防的廂吏,結果廂吏連夜報告開封府。雖然府吏迅速趕到時,「火」 已滅了許久,但第二天,城中便盛傳狄樞密家夜有怪光沖天。顯然,狄青家中的任何異動都會成為控制社會輿論的文人們的談資和口實。家中夜有怪光沖天,這在中國古代涉及到非常嚴肅的政治問題,常被看作臣子有圖謀不軌之心的自然表象,甚至更被視為改朝換代的徵兆。在這種情況下,狄青已然成為功高震主的人物,因而這些謠傳對他具有極強的殺傷力。除此以外,各種類似的傳聞也相繼而起,有人說狄青家裡養的狗也長出了奇怪的角;更有甚者,還有人在京師發大水時,見到狄青身穿黃衣坐在相國寺的大殿上,這無異於給狄青穿上了帝王象徵仁宗像的「皇袍」。這些謠傳除了因為至和、嘉佑年間盛行讖緯巫術外,主要還是基於政治上的不安,朝中大臣甚至包括當年相當賞識狄青的名臣韓琦,普遍擔憂狄青有可能功高震主,篡奪皇位。這種擔憂正是宋代重文輕武的必然結果。
對種種關於狄青的傳言,仁宗雖然並非全信,群臣對狄青的攻擊和猜測,仁宗也一直有所保留,但他畢竟不能無動於衷,因為這些終究都直接關繫到自己的皇位和性命。終於,至和三年(1056),性情文弱的仁宗又一次在極度的矛盾中,在朝野輿論的巨大壓力下做出了無奈的決定,罷狄青樞密使,出外知陳州。據說,狄青將行時,對旁人說:「我此行必死無疑,陳州有一種梨,叫青沙爛,今去此州狄青必爛死。」這表明,狄青似已預感到了不祥之兆,也意識到陳州之行定然不會給自己帶來平安。第二年,狄青因承受不了因朝廷疑忌而帶來的巨大心理壓力,暴病死於陳州,年僅 50歲。仁宗得知,悲痛萬分,贈官中書令,並親自題其碑曰「旌忠元勛」。狄青死後得到如此高的榮譽和禮遇,這是仁宗對一代名將的最後交待,更是他內心無限愧疚的流露。
范仲淹、狄青是仁宗時代眾多歷史人物的典型代表,他們的命運與仁宗時期的內憂外患緊密相連。作為文官、武將之傑出者,他們有著某些相似之處,他們都為挽救大宋王朝做出過巨大努力,結局卻都帶有濃濃的悲劇色彩,這大概與仁宗的性格和他們所處的時代密切相關。作為一個守成之君,仁宗堅守祖宗法度,千方百計地防範朋黨,以致他不得不在最後關頭放棄了范仲淹的改革。作為一位性情文弱的帝王,在宋朝防範武人的基本國策下,對自己甚為器重的狄青,他似乎也無法改變狄青的悲劇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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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形象:
1,北方傳統評書中,涉及到「楊文廣時代」,先前舊本都把北宋名將狄青寫成反面人物。在楊金花奪帥印時,由於誤傷狄青之子,引起狄、楊結仇。狄家處處害楊家,楊家時時反狄家。這種「狄楊不合」之說是違背歷史的,也有損狄青的形象。評書雖屬野史,對重大歷史事件、重要歷史人物,還應盡力求真。為此,近年整理本都注意了這個問題。在「楊文廣征南」的故事中把狄、楊兩家說成一體,共同為國平叛。雖說有些誤會,內部化解了。由於外部不知內情,才引出楊懷玉征西的故事。北宋歷史上,太祖開寶八年(公元975年)已經平滅了南唐。真正平滅南唐的是大將曹彬和同平章事潘洪,楊家將並未參戰。
2,在《楊家將》中狄青是與潘仁美一樣的奸臣,設計刺殺楊宗保。
3,在中國歷史上,愛國英雄代不乏人;在中國民間,英雄傳奇小說洛陽紙貴。狄青五虎將的故事,就和楊家將、呼家將、岳家將的故事一樣,長期以來傳誦不衰。本書收錄了《萬花樓》(《狄青初傳》)、《五虎征西》(《狄青前傳》)、《五虎平南》(《狄青後傳》)三個講述狄青五虎將故事的傳統本子,呈現在讀者面前的是一個完整的狄青五虎將的故事。
《萬花樓》(全稱《萬花樓楊包狄演義》,又名《大宋楊家將文武曲星包公狄青初傳》)演過英雄傳奇人物楊宗保、包拯、狄青等忠臣良將抗擊外侮、斥佞除奸、忠君報國的故事。包公斷狸貓換太子案,楊、包、狄與奸相龐洪的斗爭都寫得有聲有色,扣人心弦,楊宗保的老成持重,狄青的血氣方剛,包拯的足智多謀,都會給讀者留下深刻印象。
《五虎征西》(又名《五虎平西珍珠旗演義狄青全傳》)的故事承接《萬花樓》,敘述狄青、張忠、劉慶。李義、石玉五虎將出征西夏的過程,以及狄青和單單國八寶公主的愛情故事。其間還貫串了包拯和狄青等與奸相龐洪的忠奸斗爭。
《五虎平南》(又名《五虎平南狄青後傳》)承續《征西》故事,敘述以狄青為首的五虎將率兵南征,平定廣源州依智高叛亂的經過,以及狄青的兩個孿生子狄龍、狄虎在出征中與敵方女將段紅玉、王蘭英之間的愛情糾葛,同時也穿插了包拯、狄青與朝中奸佞斗爭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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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
北宋皇佑年間,名將狄青到廣西征討「大南國」「惠仁皇帝」的儂智高。由於前將領幾次征討失敗,士氣低落,如何振奮士氣便成了個問題。狄青看到南方有崇拜鬼神的風俗,便心生一計:他率官兵剛出桂林之南,就拜神祈佑。只見他拿出一百個制錢,口中念念有詞:「此次用兵勝負難以預料,若能制敵,請神靈使錢面全都朝上!」左右官員對此感到茫然,擔心弄不好反會影響士氣,都勸狄青不必這么做。而狄青卻不加理睬,在全軍眾目睽睽之下,一揮手,一百個制錢全撒到地面。大家湊近一看,一百個錢面全部朝上。官兵見神靈保佑,雀躍歡呼,聲震林野,士氣大振。狄青當即命左右侍從,拿來一百根鐵釘,把制錢原地不動地釘在地上,蓋上青布,還親手把它封好,說:「待勝利歸來,再收回制錢。」於是率官兵南進,越過昆侖關,設計在歸仁鋪與儂智高決戰。結果大敗儂軍,「追趕五十里,斬首數千級」,俘儂智高主將57人。儂智高遁往雲南大理,後死在那裡。狄青平定了邕州,帶領勝利之師北還,如約到擲錢處取制錢。僚屬們將錢起出一看,原來這一百個制錢兩面都是錢面,大家才恍然大悟,對狄青的「靜不露機」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狄青巧計激士的典故,後來被《三十六計》一書的作者收入卷中,作為第二十七計「假痴不癲」的注腳戰例。
有一對聯提到過他:
二船並行,櫓速(魯肅)難比帆快(樊噲);
八音齊奏,笛清(狄青)不敵簫合(蕭何)。
1986年《狄青》飾楊紫茵 合演者:苗僑偉、黎美嫻、曾江、鮑方、夏雨、陶大宇、戴志偉等
最佳回答給我
㈥ 請問誰知道宋仁宗趙禎時的皇史
仁宗趙禎,真宗子。大中祥符八年封壽春郡王,天禧二年(1018)封升王,立為太子。乾興元年(1022)即位,由劉太後垂簾聽政,明道二年(1033)太後死,始親政。仁宗在位42年,是兩宋時期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仁宗早年生活在養母劉太後陰影之下,作為一個守成之君,能守祖宗法度,性情文弱溫厚,其武功謀略不及太祖、太宗,在與西夏王朝的長期對峙中表現平平,宋王朝屢戰屢敗,軍事上處於弱勢地位。然而,仁宗知人善任,也想解決當時社會存在的諸多弊端,提拔重用了一大批對當時和後世都產生重大影響的人物,因而其在位時期名臣輩出。總體而言,仁宗算是一個有作為的皇帝。他的一生充滿了悲劇色彩,但其中也不乏悲天憫人的情懷。
國母之爭:生死兩皇後
安排了生母後事,仁宗表面上並未過分追究劉後及其親屬,這大概只是一時權宜之計。事實上,早在太後生前,仁宗與太後之間就已存在極大的沖突,尤其是在自己的婚姻大事上,仁宗明顯地感到太後的專橫。仁宗最初看上了並非官宦卻富有錢財的王蒙正的女兒,曾向劉太後提起過此事,但武斷的太後根本不予理會,借口這個王姓女子「妖艷太甚,恐不利少主」,硬是將這個「姿色冠世」的少女許配給了劉美的兒子劉從德。劉美即是銀匠龔美,只可惜在劉氏冊封皇太後之前就去世了,留下了兩個兒子,劉從德便是其長子,太後此舉無疑有報答龔美的意味。然而,這一許配卻極大地傷害了少年皇帝。
王蒙正與劉太後連姻時,其父極不贊成,阻攔不住,竟然大罵:我們王家世代為民,從來沒有與外戚通過婚,今後必定要遭受災禍!沒想到此話當真應驗了。10年後,王蒙正與父親的婢女私通,生下了孩子又不承認,擔心其分走自己的財產,被婢女告到官府。經審核,證據確鑿,王蒙正被除名編管,發配嶺南。仁宗特地下詔,禁止其女以國戚身份進入皇宮,其子孫也不得與皇族聯姻,這種處罰大概與仁宗發泄他積蓄多年的怨恨有關。
仁宗喜歡的姑娘被許給劉從德後,太後也准備盡快為15歲的皇帝完婚,選了幾個有身份的少女進宮,作為皇後候選人,其中有已故中書令郭崇的孫女郭氏,已故驍騎衛上將軍張美的曾孫女張氏。當時仁宗一眼就相中了張姓女孩。本來皇帝選中誰就可以立為皇後,但仁宗的意願再次遭到太後的阻撓。原來,經過太後審視,認為張姓女子不如郭姓女子,在未與仁宗商量的情況下,便自作主張以張氏為才人,而冊立郭氏為皇後。這一決定又一次使少年仁宗遭受到了沉重的打擊,進而造成此後長時間內皇帝對正宮的冷漠,也直接導致了廢後風波。
郭皇後有劉太後作靠山,她既不懂得謙讓和寬容,更是逐漸養成了驕橫自恣的性格。太後死後,她依然舊習不改,仍沿用太後時的規矩,壟斷後宮。而仁宗親政,卻力圖要擺脫太後的影響,其中一項重要變化,就是後宮嬪妃紛紛得寵。當時最受仁宗寵愛的兩個美人是尚氏和楊氏。尚美人的父親封官受賜,恩寵傾動京城,引起郭後的嫉恨,幾番與尚氏發生沖突,尚氏自然也少不了在仁宗面前詆毀皇後。一次,尚氏當著仁宗的面譏諷郭後,郭後怒不可遏,上前要抽尚氏耳光,仁宗跑過來勸架,偏巧一巴掌落在皇帝的脖頸上。仁宗大怒,令宦官閻文應傳來宰相呂夷簡,讓他「驗視」傷痕,其實是為其廢後尋求支持。隨後,仁宗下詔,稱皇後無子,願意當道姑,特封凈妃、玉京沖妙仙師,易名凈悟,別居長寧宮。此詔一出,朝廷大嘩,甚至引發了台諫官員在皇帝寢宮門前集體進諫這一前所未有的事件。郭後被廢,名義上是她長時間未能生育皇子,實際上是仁宗發泄對已故太後的不滿。
郭皇後被廢後,仁宗讓宋綬草擬廢後詔書,其中有「當求德門,以正內治」的話,意思是從有教養的家庭中選取秀女。劉太後雖已不在人世,仁宗也已親政,但在選後的問題上他卻一直未能如願。當時,左右領來一個姓陳的女子進宮,頗得仁宗歡心。陳氏是壽州茶商之女,父親靠捐納謀得一個小官,不具高貴的門第。宋綬說:「陛下若以賤者正位中宮,不就與前日詔書所言背道而馳了嗎?」宰相呂夷簡、樞密副使蔡齊等人也紛紛勸說,負責給皇上供葯的太監閻士良頗得仁宗信任,他也勸諫仁宗不要娶陳氏。這樣,在眾人的反復勸說下,仁宗不得不另立中宮,勉強將宋初名將曹彬的孫女選為皇後。
正因為如此,仁宗對這次婚姻似乎也不是很滿意。進入中年以後,仁宗最寵愛的女人是張美人。張美人後進封貴妃,雖然她在死後才被追冊為皇後,但其生前的威勢,並不亞於正宮曹皇後。張貴妃是洛陽人,祖先是吳人,吳越王歸宋,其家遷到河南定居。不幸的是其父張堯封進士及第不久就去世了,母親在齊國大長公主府上作歌舞女,將女兒帶在身邊。大長公主見這個小女孩靈巧可愛,便召入宮中作樂女,那時她才8歲,由宮人賈氏代養。一次宮中宴飲,被仁宗看中得寵。慶歷八年(1048年)十月十七日成為貴妃。張氏在短短幾年內,就由末等嬪妃的才人直升至最高等級的貴妃,距離皇後僅一步之遙,可知仁宗對她特別寵愛。
雖然張貴妃聰明伶俐,深得仁宗喜愛,但在「士大夫與皇帝共治天下」的大背景下,她也不能為所欲為,不僅晉封皇後沒有希望,甚至連其伯父張堯佐晉封宣徽南院使這樣虛職的事也因遭到台諫官的猛烈攻擊而作罷。一天,仁宗正准備上朝,張貴妃送仁宗至殿門,拉著仁宗說「官家今日不要忘了宣徽使!」仁宗答道:「放心!放心!」結果在殿上,仁宗正准備下達任命張堯佐的詔書,包拯便站出來上言,陳述不應給予張氏任命的理由,長篇大論,很是激動,唾沫都濺到仁宗臉上。仁宗不得不收回了成命。張貴妃遣宦官探問,得知包拯犯顏直諫。等仁宗回到宮中,張貴妃迎上前去,又想為其伯父美言。仁宗用袖子擦著臉不耐煩地說:「今天包拯上殿,唾沫都濺到我臉上了。你只管要宣徽使,不知道包拯是諫官嗎?」
皇佑六年(1054年)正月初八,31歲的張貴妃暴病身亡。仁宗感念張貴妃生前的柔情與善良,悲痛無比地對左右說,當年顏秀等人發動宮廷叛亂時,張貴妃不顧自身安危,挺身出來保護自己。天下大旱,為了替他分憂,又是張貴妃,在宮中刺臂出血,書寫祈雨的禱辭。在左右宦官的支持下,仁宗最後決定用皇後之禮為張貴妃發喪。一生都夢想著登上皇後之位的張貴妃,終於在死後穿上皇後的殮服,享受到宗室、大臣們的參拜告奠。由於擔心朝野的反對,仁宗乾脆在治喪的第四天宣布追冊貴妃張氏為皇後,賜謚溫成。正宮曹皇後在世,卻另追冊貴妃為後,於是出現了一生一死兩位皇後,如此逾禮之事,曠古未聞。台諫連續上奏反對,仁宗置之不理。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仁宗下令「禁樂一月」,京師惟一的活動便是為溫成皇後舉喪。
仁宗為了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生母和愛妃,不顧朝野內外的巨大非議,毅然進行了兩次追冊活動,這種感情是真摯的。同樣,知人善任的仁宗對自己看中的臣子,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將,都會給予相當的信任,這種信任也是坦誠的。但是,早年母後臨朝的陰影和自己不幸的婚姻造就了他文弱、憂郁而又猶疑不定的性格,使得這種信任很難經得起世事滄桑的考驗。
名臣之悲:范仲淹與狄青
仁宗登基以來,宋王朝內憂外患日漸嚴重。范仲淹像至慶歷年間,北宋和西夏開始了全面的邊境戰爭,北宋軍隊三戰皆敗,而國內又出現諸多起義、兵變和叛亂。這種情勢迫使仁宗設法解決這些危機,以鞏固趙宋王朝的統治。要鞏固統治,必須要有人才。仁宗找到了賢臣范仲淹。
范仲淹以推行新政而名滿天下,他與仁宗的相識可追溯到天聖年間。當時,范仲淹初到京城任秘閣校理,就大膽上書給垂簾聽政的劉太後,以為皇帝以九五之尊不應率百官行跪拜之禮為太後祝壽,而應由宰相代之。當時朝中大臣雖均知皇帝上壽行禮之事不妥,但無人敢言。同年,范仲淹又上書太後,請求還政於仁宗。太後未予理睬。范仲淹便憤然請求出外擔任地方官。這給20歲的仁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使他第一次真正深切地感受到了臣僚的擁戴。
范仲淹字希文,蘇州吳縣人,端拱二年(989)生,兩歲時父親便死了,其母改嫁。少年范仲淹雖身世不幸,但卻胸懷大志。他曾經在一座神廟里詢問神靈:「我將來能當宰相嗎?」神說不能。仲淹便道:「不能當宰相,做個良醫如何?」雖說這一記載不甚可信,但這正是范仲淹濟世救人理想的自然流露。正因如此,早年學習條件艱苦,人所不堪,他卻能刻苦攻讀,力學不懈,甘之如飴。范仲淹後來回憶道:「年少時我和一位姓劉的同學在長白山讀書,每天煮兩升粟米粥,等它冷了切成四塊,早晚吃兩塊。把蔬菜切碎,加半杯醋,少許鹽,燒熟當菜,就這樣過了三年。」大中祥符四年(1011),23歲的范仲淹告別母親,來到了號稱北宋四大書院之一的應天書院。他在書院讀書異常勤奮,寒冬臘月,讀書睏倦了,就用冷水澆澆臉,晝夜不停,整整5年就寢時未曾解衣。艱苦的求學生涯不僅使他掌握了豐富的學識,更重要的是磨練了他的意志品質。
由於仁宗對范仲淹的人品已經有所了解,親政後便將范仲淹召回京城,升任右司諫。此時,朝野上下直接或間接地攻擊太後垂簾時政事的人越來越多。范仲淹此前雖然強烈要求太後還政,甚至因此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但他卻並未借機報復,反而勸仁宗說,太後受先帝遺命,保護您10多年,一些小小的過失,當遮掩的要遮掩,要保全太後的聲名。仁宗聽了很是感動,由此愈發敬重范仲淹,下令不許議論太後垂簾時的事情。也從那時起,范仲淹便成為仁宗心目中能進行全面改革的最佳人選。
慶歷三年(1043),北宋與西夏之間初步達成和議,仁宗迫不急待地將55歲的范仲淹從西北前線召回到中央任樞密副使。同年八月,升任參知政事。在仁宗的支持下,范仲淹開始了以整頓吏治為核心的新政,力圖使有才能和德行的人得到提拔和重用,這是范仲淹的理想,也正是仁宗孜孜以求的目標。但是,改革從根本上觸及了許多官員的既得利益,贊成改革的人實際上並不多,施行不久就受到多方面的攻擊。很多人指責范仲淹等人拉幫結派,是「朋黨」。仁宗便召范仲淹詢問:「從來都是小人好結朋黨,難道君子也結黨嗎?」范仲淹答道:「臣在邊疆時,看見勇於作戰的人自結為黨,朝廷也是這樣,邪正各有其黨。唯聖上明察。一心向善的人結為朋黨,對國家有什麼壞處呢?」就在此時,歐陽修也進呈著名的《朋黨論》,表達了對范仲淹的支持。然仁宗對此極為不滿,而朝野上下對此更是一片反對之聲,甚至連同樣得到仁宗信任的宰相章得象也在仁宗面前攻擊范仲淹等人為朋黨。更有夏竦之輩誣稱,當時的名儒石介已為富弼起草了廢舊立新的詔書,即要廢掉仁宗,誣陷范仲淹、富弼、歐陽修、石介等人犯下大逆不道之罪。仁宗此時雖表示不信流言,但卻進一步加深了他對范仲淹等人相互標榜為君子的反感。隨著改革的進行,仁宗不單單聽到了太多反對的聲音,更重要的是,他自己對朋黨也有著極度的敏感。自太祖立國以來,宋王朝的最高統治者就下大力氣防範臣僚結黨,恪守祖宗家法的仁宗,無論如何也不能容許自己身邊有一個結黨的政治集團。最後,他不得不做出了痛苦而又無奈的決定。慶歷五年正月,遼、西夏對宋的威脅相繼解除,猶疑不定的仁宗在矛盾和權衡中,先後罷去范仲淹、富弼和認同新政的宰相杜衍,讓他們去擔任地方官,短暫的「慶歷新政」遂告失敗。
11年前,因上書極諫而謫守睦州的范仲淹為東漢名士嚴子陵建造了祠堂並寫下了「雲山蒼蒼,江水泱泱,先生之風,山高水長」的絕詞妙句。此時,罷相的范仲淹又訪問了一位山間隱士魏疏,直白地吐露了自己的心跡:「我亦寵辱流,所幸無慍喜。進者道之行,退者道之止。」意思就是寵辱不驚,進退順其自然。此後不久的慶歷六年,范仲淹應好友滕子京之約為岳陽樓作記,留下了爭光日月的千古名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是對中國士人情懷的完美闡釋,也是范仲淹一生的真實寫照。
仁宗和范仲淹的改革是向宋王朝內部的積弊開戰,目的是解決內憂的困擾。要最終實現這些願望,或許尚可假以時日,而外部邊患的壓力卻是實實在在而又迫在眉睫的。仁宗親政以來,接連出現了西夏元昊的叛宋和南蠻儂智高的入侵,嚴重威脅到北宋王朝的統治,此時無良將可用的仁宗急需傑出的軍事將領。這樣,普通士兵出身的狄青就逐漸進入了求賢若渴的仁宗的視野。
狄青是仁宗最為欣賞和信任的一員武將。後世小說把他塑造成一個戰神的形象,說他從王禪老祖那裡得到兵法和仙術,是受命於天,專門來解除宋朝邊患的「武曲星」,他與當世的「文曲星」包拯,被人們一同視為救宋室於危難之中的一代名臣。
狄青世代為農,寶元年間,元昊叛宋,便應招入伍,投入抗擊西夏軍隊的戰斗。當時宋軍經常打敗仗,士兵普遍產生了畏懼西夏軍隊的情緒,士氣低落,而狄青每次作戰都身先士卒,披散頭發,戴著銅面具,手持利刃沖入敵陣,往往所向披靡,從而大大鼓舞了士氣。在對西夏戰爭的4年中,狄青經歷大小25戰,身上留下了8處傷痕。因作戰英勇,狄青得到了當時主持西北戰事的韓琦和范仲淹的賞識。二人對狄青禮遇有加,范仲淹還送給他一部《春秋左傳》,並告誡他說:「將領若不知天下古今之事,頂多隻是匹夫之勇。」狄青潛心苦讀,研習歷代將帥兵法,自身修養不斷得以提高。
仁宗得知他的威名和事跡後,打算召他進京詢問御邊方略,後因戰事緊迫,狄青難以離開前線,就讓他畫出作戰地圖送至京師。狄青士兵出身,當時臉上仍然留著從軍時的刺字。仁宗曾專門下詔讓他將臉上的刺字印記用葯除去,狄青卻這樣回答仁宗:「陛下以功擢臣,不問門第,臣所以有今日,是因為有這印記,臣願意留著印記,用以激勵軍心,所以不敢奉詔。」仁宗由此更加器重和信任這名愛將。宋夏議和後,仁宗便立刻將狄青升為馬軍都指揮使,後又授以樞密副使。
皇佑年間,廣源蠻儂智高入侵,先後攻陷宋朝數州之地,並圍困廣州達兩月之久,朝廷派遣的增援部隊屢戰屢敗,仁宗感到極度失望,又一次想到了狄青。狄青也在仁宗最需要他的時候主動請戰,並向仁宗保證,有能力平定叛亂,慨然說道:「我起自行伍,要報效國家,唯有上陣殺敵,願親率大軍,前往平叛,誓將賊首捕獲,押至殿門之下。」仁宗聽罷狄青的陳述,非常感動,似乎看到了宋軍勝利的希望,便讓狄青統一指揮嶺南諸軍。
狄青到前線後,最初按兵不動,令大軍休整10天。儂智高得到情報,放鬆了警惕。不料狄青在儂智高防守鬆懈的第二天,一晝夜急行軍,率大軍越過了昆侖關,在歸仁鋪擺好了陣形。儂智高失去了昆侖關天險,只得拚死力戰,其兵勢很盛,宋軍前鋒孫節力戰而死,前陣眼看抵擋不住,諸將大驚失色。這時,狄青從容站起,手持一面白旗向上一揮,他從西北帶過來的蕃落騎兵從左右兩側同時殺出,直插敵陣。至此,儂智高軍全線潰敗,狄青揮軍掩殺50里,直下邕州城。有關狄青與儂智高歸仁鋪之戰,宋人筆記的記載很是豐富,戰況非常精彩,其中尤其強調了狄青善於用智,如在大戰前,狄青為了鼓舞士氣,暗地裡准備好一枚兩面均相同的銅錢,誓師時,便用這枚銅錢當眾占卜道,若得正面,我軍必勝。結果連擲數次,盡得錢的正面,使軍士以為必有神助而信心大增;又如連續三夜大設宴會,命軍士夜裡盡情歌舞,自己則假借醉酒的名義,退席而暗奪昆侖關。其事雖不一定全是事實,但至少表明狄青是一位有勇有謀的戰將。
狄青能順利討平儂智高,除了自身善於用兵,另一方面則離不開仁宗的信任。時人曾有這樣一段精彩的評論:「為將之道有三:曰『智』、曰『威』、曰『權』。觀狄青討伐儂智高,狄青可謂是能施其智而奮其威,在當世都是絕無僅有的。然而狄青之所以能夠有這么好的發揮,是由於仁宗將指揮大權授予了他。這就是得君之權的典型。假使狄青沒有得到君主的專任之權以方便他行事,他何以會創下如此輝煌的戰功。」按宋朝慣例,武將領兵出征,一般要遣文臣為副,以宦官監軍。仁宗卻毅然破例行事,獨任狄青全權負責嶺南軍事。至捷報傳來,仁宗大喜道:「朕常觀魏太祖曹操雄才大略,然而多是譎詐的手段;唐庄宗李存勖也算是豪傑,行軍打仗,基本上沒有失敗的,但即位後,沉迷於游獵而沒有節度,對臣子的賞罰也不講規則。這兩個皇帝,只具備將帥之才,而無人君之量,可惜啊!」顯然仁宗對自己知人善任很是得意,在狄青征南凱旋而歸不到一個月,更是力排眾議,升其為樞密使。
仁宗欲拜狄青為樞密使時,朝野輿論大嘩。宰相龐籍援引了祖宗先例,勸說仁宗道,曹彬戰功卓著,但太祖當時也只是賞賜給他大量金帛,而未予樞密使職位。然而,仁宗居然在大臣們極力反對的情況下,仍將沒有什麼過失的樞密使高若訥罷免,以狄青補樞密使。狄青被拜為樞密使,何以會有如此的轟動?其原因之一是升遷的速度過快,二則是以武人的身份擢升為樞密使。這兩條均與趙宋的祖宗家法相左,完全違背了太祖立國以來防制武人的國策。樞密院為掌控軍政的最高權力機構,在重文輕武的宋代,自太祖、太宗以來,武臣出掌樞密院漸成忌諱,最後形成專以文臣為樞密使的慣例。仁宗這一有悖常理的任命為狄青的人生悲劇埋下了伏筆。
狄青由於仁宗的鼎力支持,得到這一不尋常的升遷。這一現象既未被朝中大臣所接納,也引起朝野上下對狄青舉止的矚目和揣測。一次,狄青家夜間焚燒紙錢祭奠祖先,事先偶然忘記了通知負責消防的廂吏,結果廂吏連夜報告開封府。雖然府吏迅速趕到時,「火」已滅了許久,但第二天,城中便盛傳狄樞密家夜有怪光沖天。顯然,狄青家中的任何異動都會成為控制社會輿論的文人們的談資和口實。家中夜有怪光沖天,這在中國古代涉及到非常嚴肅的政治問題,常被看作臣子有圖謀不軌之心的自然表象,甚至更被視為改朝換代的徵兆。在這種情況下,狄青已然成為功高震主的人物,因而這些謠傳對他具有極強的殺傷力。除此以外,各種類似的傳聞也相繼而起,有人說狄青家裡養的狗也長出了奇怪的角;更有甚者,還有人在京師發大水時,見到狄青身穿黃衣坐在相國寺的大殿上,這無異於給狄青穿上了帝王象徵仁宗像的「皇袍」。這些謠傳除了因為至和、嘉佑年間盛行讖緯巫術外,主要還是基於政治上的不安,朝中大臣甚至包括當年相當賞識狄青的名臣韓琦,普遍擔憂狄青有可能功高震主,篡奪皇位。這種擔憂正是宋代重文輕武的必然結果。
對種種關於狄青的傳言,仁宗雖然並非全信,群臣對狄青的攻擊和猜測,仁宗也一直有所保留,但他畢竟不能無動於衷,因為這些終究都直接關繫到自己的皇位和性命。終於,至和三年(1056),性情文弱的仁宗又一次在極度的矛盾中,在朝野輿論的巨大壓力下做出了無奈的決定,罷狄青樞密使,出外知陳州。據說,狄青將行時,對旁人說:「我此行必死無疑,陳州有一種梨,叫青沙爛,今去此州狄青必爛死。」這表明,狄青似已預感到了不祥之兆,也意識到陳州之行定然不會給自己帶來平安。第二年,狄青因承受不了因朝廷疑忌而帶來的巨大心理壓力,暴病死於陳州,年僅50歲。仁宗得知,悲痛萬分,贈官中書令,並親自題其碑曰「旌忠元勛」。狄青死後得到如此高的榮譽和禮遇,這是仁宗對一代名將的最後交待,更是他內心無限愧疚的流露。
范仲淹、狄青是仁宗時代眾多歷史人物的典型代表,他們的命運與仁宗時期的內憂外患緊密相連。作為文官、武將之傑出者,他們有著某些相似之處,他們都為挽救大宋王朝做出過巨大努力,結局卻都帶有濃濃的悲劇色彩,這大概與仁宗的性格和他們所處的時代密切相關。作為一個守成之君,仁宗堅守祖宗法度,千方百計地防範朋黨,以致他不得不在最後關頭放棄了范仲淹的改革。作為一位性情文弱的帝王,在宋朝防範武人的基本國策下,對自己甚為器重的狄青,他似乎也無法改變狄青的悲劇命運。 回答者:rengzheng - 舉人 四級 7-7 16:22 您覺得最佳答案好不好? 目前有 1 個人評價 其他回答共 3 條 宋仁宗,名趙禎(公元1010一1063年),原名受益。真宗第6子。真宗病死後繼位。在位42年,病死,終年54歲,葬於永昭陵(今河南省鞏縣西南孝義堡)。 趙禎,先後封為壽春王、異王。真宗病危時被立為太子。真宗於公元1022年2月病死,他於同月繼位,第二年改年號為「天聖」。 趙楨在位期間,社會經濟和科學文化都有所發展。他的生活也較檢點。有一次,時值初秋,官員獻上蛤蜊。趙楨問從哪裡弄來的,臣下答說從遠道運來。又問要多少錢,答說共28枚,每枚錢主幹。趙楨說:「我常常告誡你們要節省,現在吃幾枚蛤蜊就得花費28000錢,我吃不下!」他也就沒有吃。還有一次,趙禎早晨醒來對近侍說:「昨天晚上我肚子餓得很,睡不著想吃燒羊。」近侍問道:「陛下為何不降旨命臣下去采辦?」趙禎說:「我如果一開口,下面就因為這是我的命令,去大肆擾民,所以還是不開口的好。」 諫官王素曾勸諫趙楨不要親近女色,仁宗回答說:「近日,王德用確有美女進獻給我,現在在宮中,我很中意,你就讓我留下她吧。」王素說:「臣今日進諫,正是恐怕陛下為女色所惑。」仁宗聽了,雖面有難色,·但還是命令太監說:「王德用送來的女子,每人各贈錢三百貫,馬上送她們離宮,辦好後就來報告。」講完,他還淚水漣漣。王素說:「陛下認為臣的奏言是對的,也不必如此匆忙辦理。女子既然已經進了宮,還是過一段時間再打發她們走為妥。」趙禎說:「朕雖為帝王,但是,也和平民一樣重感情。將她們留久了,會因情深而不忍送她們走的。」 一天,趙楨退朝回到寢宮,因為頭癢,沒有脫皇袍就摘下帽冠,呼喚梳頭太監進來替他梳頭。太監梳頭時見趙禎懷中有一份奏摺,問道:「陛下收到的是什麼奏摺?」趙禎說是諫官建議減少宮中宮女和侍從的。太監說:「大臣家裡尚且都有歌伎舞女,一旦陞官,還要增置。陛下侍從並不多,他們卻建議要削減,豈不太過分了!」趙禎沒有介面。太監又問:「他們的建議,陛下准備採納嗎?」趙禎說:「諫官的建議,朕當然要採納。」太監自恃一貫為皇上所寵信,就不滿地說:「如果採納,請以奴才為削減的第一人。」趙禎聽了,頓然站起呼喚主管太監入內,按名冊檢查,將宮人29人及梳頭太監削減出宮。事後,皇後問道:「梳頭太監是陛下多年的親信,又不是多餘的人,為何將他也削減?」趙禎說:「他勸我拒絕諫官的忠言,我怎能將這種人留在身邊!」 另一方面,仁宗在位期間,土地兼並逐漸嚴重,官吏、軍隊人數和俸餉大大增加,冗官、冗兵、冗費嚴重,國家財政空虛。西夏和遼不斷進攻,他又屈辱求和,分別以納歲幣或增納歲幣屈服於夏、遼。統治集團內部又矛盾重重,人民起義不斷爆發。為了挽救危機,他任用范仲淹為副宰相,負責進行改革,史稱「慶歷新政」。由於皇親國戚、貴族大臣的激烈反對,趙禎又罷免了范仲淹,使新政沒能實現,逐漸形成北宋積貧積弱的局面。 公元1063年3月辛未日,趙禎病死於汴京宮中福寧殿。遺詔由太子趙曙即位,進曹皇後為太後,喪禮必須從簡。趙禎死後的廟號為仁宗。 回答者:峎_ - 見習魔法師 二級 7-7 16:20 宋仁宗,名趙禎(公元1010一1063年),原名受益。真宗第6子。真宗病死後繼位。在位42年,病死,終年54歲,葬於永昭陵(今河南省鞏縣西南孝義堡)。 趙禎,先後封為壽春王、異
㈦ 北宋第一名將狄青敗西夏平兩廣戰功赫赫,為何死得比岳飛還要冤呢
狄青掃清兩廣一帶少數民族叛軍
加上狄青對將士們極好,多次為將士們謀求福利。每次士兵們得到衣服、糧食,都慨嘆:“此狄家爺爺所賜!”
這本是對狄青的感恩之言,可是,被有心人一歪曲,傳到皇帝耳中,卻變成了狄青用國家的俸祿來邀買人心。
當時的宰相叫做文彥博。他主動向宋仁宗提出,罷免狄青樞密使的職位,讓狄青掛兩鎮節度使的職銜外放。
狄青聽了十分憋屈,寫奏章稟告宋仁宗道:無功而受兩鎮節麾,無罪而出典外藩。
狄青是說,文彥博的建議不對。若是他沒有功勛,那就不應該加封他兩鎮節度使之銜;如果他沒有犯錯,就不該將他貶斥外放。
宋仁宗拿著狄青的奏章找到文彥博,當面肯定道:“狄青是忠臣。”
宋仁宗希望文彥博以及歐陽修等諫官、御史們不要再揪住一些小事不妨,不要再彈劾狄青。
可是,文彥博說了一句話,直接讓宋仁宗閉嘴。
文彥博說:太祖豈非周世宗忠臣。
咱大宋朝太祖皇帝趙匡胤,何嘗不是周世宗的忠臣。可是,周世宗一旦病死,在眾將擁戴之下,在情勢逼迫之下,趙匡胤不得不發動陳橋兵變。
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在官場,同樣身不由己。
無數文臣武將都渴望掌握權勢,其實,最終往往是權勢在操縱官員。
狄青本就是大宋名將,部眾太多,威信太高,如今又官拜樞密使,擁有指揮三軍的權力。因此,就算狄青是忠臣,也保不齊他的部下為謀求富貴,擁立狄青。
第二天,狄青去中書找文彥博討要說法,文彥博也不迴避,直接對狄青說:“無他,朝廷疑爾!”
所謂朝廷,其實就是說皇上,說宋仁宗。
“青驚怖,卻行數步。”聽聞此話,狄青大驚,嚇得連連倒退!
不久之後,狄青就接受調令,外放地方。
“青在鎮,每月兩遣中使撫問,青聞使來,即驚疑終日,不半年病作而卒。”
狄青被罷黜外放,並沒有獲得平安。朝廷每個月都會派兩波太監前來,詢問狄青的情況。狄青每次聽聞使者前來,都會一整日驚恐不安。不到半年,他就病死了。
那狄青驚恐不安是不是心理素質差,自己把自己嚇死了呢?
不是的。是朝廷真的對狄青動了殺心。就算宋仁宗不想狄青死,宰相文彥博也想弄死狄青。
《野老記聞》中說,朝廷之所以會頻繁派出太監探問,“皆文公之謀也”,都是文彥博的謀劃。
文彥博就是要用這種殺人不見血方式殺掉狄青。
那麼,文彥博為什麼這么要做?他與狄青有仇嗎?
並非文彥博是壞蛋,或者與狄青有私仇。文彥博代表的乃是從宋太祖時期就極力打造的文官體系。崇文抑武,打壓武將,嚴防藩鎮割據,武將奪權,乃是文彥博這種士大夫的職責與使命。
因此,與其說是文彥博害死了狄青,不如說是宋朝的文官制度害死了狄青。
㈧ 第三十二回 狄青夜奪昆侖關 包拯出知開封府(4)
仁宗既罷免執中,當然要另擇相才,適樞密直學士王素,因別事入奏,陳言已畢,仁宗道:“卿系故相王旦子,與朕為世舊,非他人比,朕所以與卿熟商。今日擇相,何人可任?”素對道:“但教宦官宮妾,不知姓名,便可充選。”仁宗道:“據卿所雲,只有富弼一人。”素頓首賀道:“臣慶陛下得人了。”仁宗又問及文彥博,素答言亦一宰相才。乃遂下詔召二人入朝。並授同平章事,士大夫都額手稱慶。過了至和二年,又改稱嘉祐元年,仁宗御大慶殿受朝,忽眩暈欲仆,急命群臣草草行禮,入返寢宮,嗣是數日不朝,大臣不得見,中外憂懼,虧得文,富二相,借祈禱為名,直宿殿廬,方得鎮靜如常。彥博因乘間請立儲君,仁宗含糊答應。越月,仁宗疾瘳,親御延和殿,彥博與弼才退還私第。只立儲一事,又復擱起。知諫院范鎮,屢請立儲,竟忤帝意,罷免諫職。學士歐陽修,侍御史趙?,知制誥吳奎等,上疏力請,又不見從。殿中侍御史包拯,又上疏板諫,說得非常懇切,也把他徙調出外,權知開封府。包拯字希仁,合肥縣人,初舉進士,授建昌知縣。因父母俱老,辭不就職。後數年雙親並逝,拯廬墓終喪,始出知天長縣。人第知拯之廉明,不知拯之孝養,故特為揭出。縣中有盜,割人牛舌,豢牛主人,投署控訴。拯語道:“牛舌已去,不能復活,你速回去,烹宰這牛,免得不值一錢!”主人道:“小民是來追究割牛舌的人。”拯佯怒道:“一個牛舌,值得甚麼,你也要來刁訟,快出去罷!”主人吞聲而去,即將牛殺訖,鬻肉易錢。未幾即有人來告他私宰耕牛,拯忽道:“你為何割他牛舌?”那人不禁失色,一訊即服。自是以善折獄聞。已而入拜御史,加按察使,又歷三司戶部判官,出為京東轉運使,復入為天章閣待制,更知諫院,除龍圖閣直學士,兼殿中侍御史。素性剛毅,不阿權貴,豪戚宦官,皆為斂手。既知開封府,大開正門,任人民訴冤,無論何種案件,概令兩造上堂直陳,立剖曲直。遇有疑難訟獄,亦必多方察,務得真情。鋤豪強,罪奸枉,獎節義,伸冤曲,一介不取,鐵面無私,童稚婦女,群知大名,或呼為包待制,或呼為包龍圖,京師為之語道:“關節不到,有閻羅包老。”後人撰有《包公案》一書,卻有一半實跡。至說包公歿後,為陰司閻羅王,乃是隨口附會,不足憑信。小子有詩詠包公道:
立朝一笑比河清,見《包拯傳》。婦稚由來識大名。
盡說此公能折獄,得情仍不外廉明。
越二年,復召入為御史中丞,他又要面請立儲了。未知得邀俞允與否,且看下回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