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別人說嚼檳榔找不到老婆
A. 我聽人說男的吃檳榔,以後結婚了會跟老婆沒有小孩,有這種事嗎
肯定有,不過看什麼男人吃了。
B. 春晚節目《張三其人》的劇本,要文字,先50,好絕對再追加100
張三其人
張三這個人哪,你叫我怎麼去說他呢?唉!真的不好說。
張三其實是一個大好人,天底下恐怕也難得找出第二個來了。
我扛槍打獵幾年後,轉業到地方,也就來到張三所在的這個工作單位。到基層鍛煉幾個月後,單位領導就把我調到公司機關來了——安排我搞保衛管理工作。記得報到的那一天,張三熱情地把我從人事科接到了同一層樓的他所在的科里。你來了就好,我代表全科歡迎你。還握住我的手搖了又搖,讓我感動得不知說什麼好。
全科多少人呢?加上我共兩個人。張三說,我們大體分了一下工。你呢,負責「內保「,管機關包括家屬院的安全。我呢,就負責」外保「,管直屬及下面基層單位的安全生產與保衛工作。當然嘛,我們有分工,也要合作。這攤子事多,也不好管咯!我說:我多向你學習。不要客氣。彼此彼此嘛!張三連忙擺擺手,謙虛地說。
以後的合作,我們相處得相當好。張三熱心,也健談。他帶我到相關的政府行政管理部門,例如公安局、消防支隊、交通局、所在居委會,告訴那裡的負責人或經辦人,說我是他的得力助手。他又和我搭汽車到管轄范圍的各縣公司,到基層庫站,告訴那些單位的管事的人,要全力配合搞好工作。還說我能代表他主持日常事務工作。這叫我也心存激動。
干我們這一行,忙,經常是跑這跑那的。我們也好,沒有半點怨言,扎扎實實地干自己的工作。我不是太求上進的人,但在張三的帶動下,也不得不跟著他「拖」。由於他的「拖」,我們的兩人科還經常受到地方相關部門和上級主管部門的表揚哩!
不過,搞我們這保衛工作,是一份不太好搞且復雜的工作,有時是吃了虧還沒有好戲看。你像小偷這角色,這一、二十年好像有越來越猖狂的勢頭。機關和家屬院又連在一起,來來往往的人又復雜,小偷背上又沒有寫「小偷」兩個字,也很難怪門衛把守不嚴,這樣小偷就到家屬院乃至機關光顧了幾次。這樣首先挨批評的就是保衛科了。下面基層也免不了出些小亂子。即使有些是我的責任,張三他總是擔過去了。挨批,扣獎金都全歸他包了。我去找領導,張三總是說,他是科長,他負責。
這些事我告訴妻子。妻子逢人都說張三好。
公司哪個職工收媳婦、嫁女或者就自己結婚吧,張三都喜歡過去湊熱鬧。他幫人家出謀劃策,安排車輛,聯系酒家,幫助購買一些不太容易買到的東西,忙前忙後,積極得狠。還有,張三到場後,那氣氛就熱鬧非凡。他會逗樂,會調笑,會調動那些吃酒的人「鬧」,「鬧」到一定程度他又收得了「網」。所以,人家都早早地請張三了——他簡直成了喜事專業戶。
如果哪家死了人,張三又主動出來幫忙了。安排借喪棚呀,聯系樂隊呀,到火葬場接洽呀,幫助選墓地呀,通知死者的親朋戚友呀,調度車輛呀,等等,他把這些事安排得井井有條。晚上守靈,他是少不了的。大家守著沒事就打牌。張三呢,是出了名的「光『輸』皇帝」。不過,他也不冷別人的場,而且從不賴賬。
哦,張三還把我給抬了出來,給我封了一個「官」——「抬喪隊長」。所謂抬喪,也就是幾個人把遺體裝進紙棺里,然後用手提著紙棺的四個環把紙棺提上靈車,到了火葬場後,又從靈車上用手提到火葬場的焚屍爐前就算完成任務了,根本用不著像鄉村裡一樣去用肩膀抬。我這「抬喪隊長」一當就是十幾年,一直到前年我抬了一個我最不願意抬的人之後我就再也不幹了。所以,有張三在場,亡者家的喪事就辦得體面、妥帖。
要是張三知道哪個住了醫院,他定會去到人家床前送上一束鮮花,問幾聲好,講幾句笑話。只是到了婦產科病房就規矩些。
在工作上,要是公司因某個事情與當地某個行政部門處理不當鬧僵了,最好的調停人就是張三,他一去還真能「柳暗花明」。真不知道他怎麼有這么大的本事。
有一回,公司一個年輕氣盛的職工和幾個好友到舞廳同兩個同樣年輕的舞客發生了摩擦,對方吃了點小虧。臨走時揚言要「做」了他。這個年輕職工給嚇著了,只得找張三幫忙。張三一聽是這個人,知道是遇到了一個不好惹的傢伙。談不上是黑社會的,但也是號子里幾進幾出的人物。他有一幫兄弟,說不鬧事也不鬧事,說鬧事也不得了。鬧事後這傢伙也脫得了身,連警察也拿他沒法。
但張三自有張三的辦法。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又多,經常到一起吃吃喝喝的,也喜歡給別人幫忙。張三也不出面,經張三這樣一調解,這事竟也就偃旗息鼓了。
你不要以為我盡講張三的好,他就是「完人」了,那是大錯特錯。我有時還恨得他要死。
張三太管不住自己了。
就講抽煙吧,他癮大得狠。你就不看他那一口墨牙了,就把他的手捉過來瞧瞧吧。那兩只手的食指與中指熏得像臘肉一樣。有人說,張三抽煙一天只要點一次打火機,那煙就抽得少嘛,不就是一根煙嗎?誰知道張三是第一根煙抽得差不多就是煙蒂了,他就接燃第二根煙,第二根抽得差不多了,就接燃第三根,如此繼續,當然就只要點一次打火機了。所以,張三抽煙不多,每天至少三包。這三包也不是什麼好煙。低等的。有時,人家遞包「芙蓉王」之類的好煙,張三就要到小商店換,一包換幾包了。有時呢?他身上揣兩包煙,一包好的敬客,一包差的就自己抽。
我對張三說,你不能少抽點嗎?他不在乎。我說你那肺都會熏爛的。張三拍拍胸脯,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還有喝酒。張三的酒量大,灌三斤白酒他不醉。他的這酒量,擊敗了不知多少人。公司與地方政府有聯系,少不了請客吃酒。遇到對方高手,公司就把張三這匹「黑馬」放出來陪。他能喝又能勸,勸酒令也一套一套的。什麼「感情深,一口燜(喝)」、「感情淺,舔一添」、「感情不到位,酒杯跪一跪」、「感情到了位,幹了一杯再一杯」。勸得人家一杯再一杯地往嘴巴里倒。到最後還說用啤酒「漱漱口」。服務小姐來倒酒時,張三又把小姐叫住了。「小姐,你要『歪門斜倒』、『杯壁下流』」,這樣就說得小姐差點就要發火了。於是,張三就親自示範,一手拿啤酒瓶,一手把啤酒杯傾斜點扶著,那啤酒就沿著啤酒杯的壁往下流,啤酒就倒得滿滿的。不像其他人看似倒了一滿杯,結果是一點啤酒大半杯泡沫。這樣,小姐笑了,大家也哈哈大笑了。張三就想些法子陪客人喝,陪得對方高興,陪得對方滿意,陪得對方最後不知道東南西北,陪得對方見到小姐都喊奶奶了。而張三則面不改色心不跳。
上級來了人,也是要到飯桌上比試比試的。有些時候在正規場合公司撈不到便宜,但酒陪得好那好處則是大大的有。於是,張三登場了。張三又有量喝酒,又會耍嘴巴皮子勸酒,喝得對方連連誇獎張三不錯,張三有發展前途。於是,財政撥款,產品指標,人事調動,設備添置,等等,公司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於是,緊接著第二輪、第三輪進行,高潮迭起,好戲越演越好看。不好看的是那些服務小姐,到了晚上十二點,她們的肚皮餓得快要貼到背脊骨了。
張三也經常出去學習,檢查工作,也免不了碰杯。開始還假斯文,一點一點地泯,還說今天喝了這杯酒會醉。人家就偏要灌倒這客方的人,使盡招數要看張三的洋相。待大家都有幾杯酒到肚,張三也好像有點「醉」了,這時,張三請求主人換大杯,要「借花獻佛」。第一杯,感謝主人的盛情款待,干!第二杯,初到貴地,交到了朋友,干!第三杯,今後歡迎到我們那裡去作客,干!第四杯……,嘿,對方怎麼沒人了?朝桌子底下一看,對方靠著桌子腳在打鼾了。這樣,人家知道了張三的厲害。
到後來,當地相關部門也好,上級部門也好,系統內兄弟單位也好,下級部門也好,都知道我們公司有個很能喝酒的張三。
張三不光喝自己不掏錢的酒,他也要喝掏錢的酒。不可能餐餐陪客吧,張三就喝自己買的散裝谷酒。早餐兩杯,午餐三杯,晚餐四杯。到了晚上12點,他還要到小街上的攤子上,抓幾個雞爪子,撮幾粒花生米,點一碟豬大腸,又吃起「夜宵」來。又少不了兩杯。反正,一天他喝的酒不下一斤吧。有人說,張三喝的酒恐怕要用火車皮拉了。張三聽了,嘿嘿嘿,直笑。
我對張三講,你不能再喝了。張三說,他的體內有一種酶,能化解酒精,不要緊的。我說,沒有那一說,你會慢性中毒的。張三呢,一笑了之。他老婆也勸他,他也不當回事。老婆就發火了。張三就哄。還寫了保證書。「我明天不喝白酒」。他老婆第二天一問,張三真的沒喝白酒——他喝的啤酒。老婆又吵,張三又寫了保證書。「我明天不喝白酒啤酒」,但他又喝了紅酒。再寫保證書,「我明天不喝白酒啤酒紅酒」,張三竟然喝的上海的「花雕酒」,這在我們那裡是很少有人喝的。他老婆恨他不過,要他不準喝酒。於是,張三寫了「我明天不喝酒」。結果,他喝的「二鍋頭」、「老白乾」。讓人哭笑不得。
張三還有一門嗜好,那就是嚼檳榔。他說嚼檳榔開胃的,殺菌的。「勁」不大的不要,要點了農葯「樂果」的,那才夠味。看到他嘴巴嚼得起了泡,那滿嘴的醬油水直滴,我又發話了。檳榔嚼多了不好,會得口腔癌的。張三說,你莫嚇人咯,我還沒有看到得癌的。照你這么說,那街上沒有人買了,我看到衛生局的小黃還有市醫院的內科醫生馬大夫不是也在嚼檳榔嗎?駁得我還沒有話講了。於是,張三一邊嚼他的檳榔,嘴裡還含糊不清地哼著「高高的樹上結檳榔,誰先爬上誰先嘗……」的調子。就這樣,張三每天嚼的檳榔也不多,像抽煙一樣,每天三包。
張三還有喝茶的習慣。這喝茶應該無可挑剔了吧?醫學上也說適當飲茶有利健康。但張三也喝得太凶了。他那特大號的透明的塑料旅行杯,放茶葉不是尖起三個指頭放一點,而是五個指頭齊用,抓的。結果是杯子里是一半茶葉一半水。那茶濃得就像那牛尿一樣。他喝茶又不清杯,那杯子上一層的茶垢,蠟黃蠟黃的,我稱他捧的是一個尿桶。我說,張三呀,你喝茶是一回好事。但物極必反,你喝得太濃了,那茶鹼多了對人還是有害的。但張三說我是小題大做。
說實在的,張三其他方面都採納或者聽取我的意見,唯獨他的這些生活細節上他天馬行空,我感到很苦惱。
最後整下張三的這些壞毛病的不是我,也不是他老婆,而是醫生,也是他自己,但已經遲了。他剛過四十五歲生日,張三對我講,他身上有點不舒服,我說你去看看病。他說,不要緊的。我說,大意不得啊!他說沒關系的。過了兩天,我和他開輛公司分配給我們科的麵包車,到一個縣公司檢查工作往回趕的路上,我開著車,張三和縣里的一個小青年坐在後面。平常有說有笑的張三,今天一聲不吭,我還開他的玩笑,今天怎麼規矩了?他說胸口痛,我說那我們趕快去醫院。可我話還沒落音,張三就昏過去了。同車的那個青年就扶著他,我呢?也管不得違章不違章了,把車開得飛快,到了市裡也連闖幾次紅燈,風馳電掣般地向醫院沖去。張三的命倒是暫時保住了。一番檢查,出現在我眼前的是我最不願看到的那兩個字,而且已到了無法挽救的後期,「化療」、「放療」、手術治療都已無濟於事。它像兩把染得鮮紅的刀子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但我不能給張三講。張三的老婆眼睛都哭紅,但要見張三時又故做正經。醫生對張三講,你的病不輕,要配合我們治療,好嗎?張三說,行。醫生說,你要戒掉你那些不良的嗜好。有那麼嚴重嗎?張三對跟隨他多年的習慣還有著好深的感情。醫生的態度十分堅決,張三也就不吭聲了。
張三每天就在醫院里打針吃葯,那可是最好的葯啊!對於一個沒住過醫院的人來說,張三那簡直是度日如年。
我呢?每天又要應付日常的工作,也要抽出時間去看他。有一天,我看到張三躲在廁所里又在抽煙,我的臉一下就沉下來了。我實在忍不住了,就這一回。張三幾乎哀求了。但我還是搶走了他剩下的半截煙。張三說,我不病就不病,怎麼一病起來就那麼厲害?我只能以人吃了五穀雜糧怎能不生瘡害病的話來打馬虎眼。
住了十幾天,張三在醫院實在憋不住了,鬧著要出院。醫生看到張三已是這種情況,而且現在又稍穩定點了,也就同意了張三的要求。出去幾天再回來。張三滿口答應。心裡想,我還來,我還來看你!他樂呵呵地「拜拜」了。
回家了,張三覺得踏實了。老婆什麼都依著他,一日三餐,認真地調理,他從來沒有看到老婆這么溫柔過。但是,他還是覺得沒有力,身子沉沉的。他到辦公室去,那桌子、椅子、電腦以及那不起眼的垃圾簍他都覺得親切。他打開電腦,看到那些別人拍的他喝酒勸酒的神采奕奕的過去引以自豪的照片,現在他第一次覺得煩。煩什麼呢?他也說不出什麼來。想查看近段工作的情況,那些反映上來的情況他覺得滿意,說辛苦我了。到各辦公室走走,哪個領導、職工都同他打招呼,他倒覺得有一種內疚感。誰也沒有想到,張三竟是在他工作、生活的地方向他的親人、領導、同事作最後的道別。
張三又被救護車送進了醫院。
醫生看到張三時日不多了,只得給他把話挑明了。張三好像有點思想准備,但他還是被怔住了。求生的本能他還想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還能開刀嘛?醫生搖搖頭。還能……,還能……,醫生也只能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張三徹底地失望了。他這個堅強的漢子,終於流下了眼淚。他像死刑犯一樣,只等到執行那天的到來。如果今天就死,他可能還好過些。而這已不遠但不知是哪一天,他的每一分鍾都在受到煎熬。
張三在後悔了。我怎麼當初就不聽你的話呢?我多麼不想離開你們不想離開這個世界啊。唉!活著多好。我為什麼要喝那麼多酒呢?公司不會說我喝酒立功的。唉,唉!我蠢啊!我不好怎麼安慰,也不好怎麼勸告,此時的什麼都是多餘的。我們倆就這樣默默地對視著。他哭了。我哭了。
這天,張三召喚我,我的耳朵貼到他的嘴邊才聽清他吃力的含糊不清的話:酒,酒。我看他,他顯得貪婪的樣子。我看看他老婆。他老婆微微地點了點頭。我就用勺子一勺一勺地放到張三那開合都相當困難的嘴邊,順著他的嘴角流進去。張三滿意了。笑了。
晚上,張三無神的眼光看著我,像是想說點什麼卻說不出來了。大概是想我能有時幫他照管一下他那即將破碎的家,想今後我會在他墳上燃上一炷香。還想什麼呢?我能不嗎?他又看看他老婆和孩子,親情的眼光帶有自己的一種負罪感。還負什麼罪喲,親人多想留住他,他也多麼不想離開,但閻王判官都已將令牌擲到地上了,陽間已經沒有他的一席之地。
張三終於走了。沒有留下一句話。
靈堂上,掛著張三那幽默詼諧的照片,平常人們看到他這張照片時大家都笑,現在人們都垂下了頭。平常他幫人家料理喪事,現在換人為他服務了。我這個被張三封的「抬喪隊長」的這個「官」,竟然戴著白手套「抬」了與自己朝夕共處二十年的好同事、好朋友。我發誓,我今後再不當「抬喪隊長」了。
我後悔我對張三的勸告太軟了。如果強硬點、堅決點……唉,沒有如果啊!
我忽然想起了張三的一句話:活著多好。是呀,活著多好!但千萬不要到張三想起時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