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為什麼不抱孩子
⑴ 本特利威廉近況
大家都有看韓國真人秀節目《超人回來了》嗎?這個節目應該算很火的,就是之前宋一國攜「三胞胎」參加的那個節目,這個節目出現過很多備受歡迎的父子檔,而族神如今在播出中的,則要數爸爸Sam和兩個兒子威廉、本特利比較受歡迎。
這是一個混血家庭,爸爸Sam是澳大利亞人,目前在韓國進行演藝活動,媽媽宥美則是一位韓國人,曾是一家咖啡店的店主,有了孩子之後就專心在家帶娃。
在16年的時候,Sam攜帶一歲的哥哥威廉出演了節目,之後受到了很多觀眾的喜愛,威廉圈了很多姐姐、媽媽粉,成為了節目的固定出演嘉賓之後,父子倆也拍攝了不少的廣告,獲得了名與利,而在錄制期間,弟弟本特利也來到了這個美麗的世界,本特利的可愛程度完全不輸哥哥,他在節目中的可愛逗趣、萌翻眾人的舉動,也經常成為節目的話題焦點。
爸爸Sam與威廉、本特利的互動也很有趣,因為化學反應很好,這一家子在節目中的人氣越來越高,也因此商業價值飆升,除了有不少的廣告拍攝邀約,也有節目邀請他們出演,賺得盤滿鍋滿。
而原本一向風評不錯的爸爸Sam,最近卻陷入了不小的爭議之中,原因是夫妻倆還要生第三胎,據悉威廉、本特利都是通過試管懷上的,為此媽媽宥美受了很多苦,而現在傳出拚命要生第三胎,所以外界也出現了Sam不體諒妻子,逼迫妻子繼續生,繼續「壓榨孩子」獲得名利的言論,引起了不少網友的討論。
在最近播出的節目中,Sam坦言妻子為了要第三胎吃了很多苦,據悉因為想要一個女兒,從本特利才剛三個月的時候,媽媽宥美就開始為第三胎做准備,期間做試管、在肚子上打針,導致肚子都是一片淤青,生完本利特之後,第三胎試管失敗了不下10次,其中還有兩次流產,媽媽宥美真的是太辛苦了。
因為身體方面的原因,夫妻倆不能正常受孕,當初懷哥哥威廉的時候過程就非常艱難,Sam看著妻子受苦,自己什麼也做不了,也是感到很難過抱歉。
Sam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離婚了,在媽媽出去工作的時候,留下他一個人在家,所以讓他感到很孤單,那時候就會想有兄弟姐妹就好了。也許是因為體會到了那種孤獨感察閉,所以Sam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再次感受,才會想再要一個孩子與威廉、本特利作伴,顯得更熱鬧一些。
其實這些外界的爭議,對於Sam是很不友好的,確實因為兩個可愛的兒子,他獲得了不少的名與利,但是把他看作逼迫妻子生娃、想繼續「壓榨孩子」的那種人就有點過分了,從一直以來他在節目上的表現來看,看得出來他們夫妻是真心喜歡孩子,願敗穗裂意為了生孩子而受苦,所以網友們真的不要惡意揣測,不管是什麼原因迫使他們夫妻這么想要第三胎,都是人家夫妻倆的意願,希望他們能盡快等來好消息!
⑵ 關於威廉的一切
幾番交談過後,客人終於同意候在門外。老管家轉身走上樓,右拐來到正數第三個房間,剛想敲門,卻發現門虛掩著。
他推開門,走入卧室,最終停在正對床鋪的左側。
「威廉先生,車子到了!」
老管家身體微傾,以示恭敬。
「我有點累。」
身穿銀絲綢睡衣的中年男子神情疲憊,上半身斜靠在床頭上,極不情願地放下了手中的煙斗。
「先生,經紀人說最多可以等您五分鍾。」
老管家再次提醒,筆挺著身子下了樓。
猶豫片刻,威廉掙紮起身,洗漱,剃須,換好正裝,然後站在鏡子前仔細打量著自己。不知何時,兩邊的鬢角竟長出了幾根白發。
他從事演藝事業多年,今年剛滿三十五歲,人看起來卻要老得多。
黑色的商務邁巴赫早已等在樓下,車長約七米,兩名安保人員分列中間打開車門的兩側。
威廉臉上的表情十分凝重,他下意識理了一下領口,然後上了車。
車體的隔音效果極好,坐在車內,幾乎聽不到任何噪音。
「先看一下劇本。」
說話者坐於對面,因距離較遠,遞冊子的時候站了起來。
威廉沒有說話,接過劇本,立馬開始翻看。
劇本有十頁,他花了約五分鍾讀完。
「有什麼建議嗎?」
車頂燈有些灰暗,勉強能看清經紀人的長相。他的臉上留著灰白相間大鬍子,眼眶深陷,五官粗獷,看起來是個豪爽的人。
「准備吧!」
威廉剛說完,車門再次打開,一個打扮妖嬈的年輕小夥子走了進來。
他熟練地打開挎包,根據場景要求挑選工具。
本次演出劇本是一出政治劇,威廉需要飾演一名被徒弟背叛的老政客。
年齡設定:五十一;
身型:中等;
具體職務:副市長。
顯然,化妝師早已看過劇本,不待經紀人安排,正反復調整著威廉臉上的皺紋、膚色以及頭頂發量。
十五分鍾過去,威廉完全變了一個人,頭發稀疏,皮膚暗淡且布滿了微小的褶皺,他正對鏡子,輕輕說了一句:「這或許就是我老了以後的樣子。」
化妝師沒有聽到,正忙著整理自己的化妝包。
「威廉先生,還滿意嗎?」
小夥子的聲調偏高,語氣溫柔,像極了女人。
「嗯!」
威廉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化妝師收拾妥當,匆忙下了車,車子隨即啟動。
下一站:虛構的M市。
「市長先生,到了!」
僅僅打了個盹,邁巴赫便換成了帕薩特,說話的是與威廉同坐一排的陌生女人,長得不算漂亮,淡妝,看不出實際年齡,著一套緊身灰藍色工作裝。
他剛想開口,卻發現不知道女人的名字,威廉反復回想著劇本,小麗、小雯或小芸,她到底叫什麼?
「小......」
他支支吾吾,企圖矇混過關。
女人十分機靈,立馬補了一句:「是小頌,瞧您老......老是忙於工作......」
她本想說的是「瞧您老這記性」,忽然又想起市長才剛過五十。
「你瞧我這記性!小頌,對!對!對!」
威廉假裝歡喜,內心卻並不在乎培升女人叫什麼。
「今天是您徒弟譚文的晉升慶仿灶祝會,趕緊下車吧!」
女秘書以恭賀的口吻提醒,絲毫看不出刻意。
「好!」
說著,車門打開,兩排人早已等在酒店門口,顯然是為了迎接某位重要人物。
威廉的腳剛碰到地面,一群人便簇擁著擠了過來,其中既有送花的孩子,也有忙著拍照的記者,混亂推搡中,他艱難地進了酒店大廳。
「譚文!就是那個會背叛我的人嗎?」
威廉早已熟讀劇配大老本,知道自己飾演的角色將要遭受怎樣的背叛,可作為演員,他必須要裝作不知道,不僅如此,還要表現出對其百分百的信任。
「老師,您來了!」
見市長到場,不遠處正與人交談的俊朗男子立馬過來寒暄。
他的模樣十分討喜,眼神熠熠生輝,那是只有年輕人才有的激情,或者說野心,為了演好自己的角色,威廉決定拋去所有雜念,徹底化身為德高望眾的副市長。
「年少有為,果然沒看錯你。」
市長輕笑一下,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全靠您的悉心栽培,老師,我去幫您找個好座位。」
「不用,隨便哪裡都行。」
威廉或市長的心裡都很清楚,重要人物只要活著,屬於他的座位便永遠空在原處,所以並不著急落座。
「你先去忙吧!我找人敘敘舊。」
「老師,那.......如果招待不周,您一定不要怪我!」
「什麼話,都是自家人。」
市長笑著揮手,示意譚文自便。
年輕人依依不捨地離開老師,神情頗為愧疚。
譚文走後,威廉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他知道作為一名副市長,平時更應該謹言慎行,坐在哪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永遠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
慶祝會舉行得十分隆重,威廉作為特別嘉賓,參與了好幾個互動環節,包括歌唱、演講、朗誦等。
他想要進入副市長的角色,心裡卻始終惦記著一件事——命中註定的背叛。
為了更加立體地塑造角色,威廉覺得自己應該產生不安,它們來自於本能。在不幸或災難到來之前,當事人理應有著某種混亂的預感。
宴會結束時,副市長單獨與徒弟說了幾句私密的話:「譚文啊!人都有慾望,但要學會適可而止。」
聽聞老師的警醒,年輕人臉上突然劃過一絲陰郁,很快又消失不見。
根據劇本上的寫法,譚文利用自己文宣處處長的職務私自扶植了幾個文化項目,目前均處於虧損狀態,副市長靠著自己的人脈,勉強阻止了爆雷事件。
隨著虧損繼續,項目的負債額越來越大,如果不停止或及時轉手,將來一定會出事。
在副市長的心中,譚文比自己的兒子還要親,畢竟他繼承了自己的部分思想,即使錯了,他也不能放棄他。
劇本里,譚文等於副市長的第二個兒子,威廉終於明白,他為什麼會遭到背叛了。
並非年輕人忘恩負義,而是副市長自己用情太深,或者說太過單純,他有著老道的政治手段,人情世故無不精通,可一旦動了真感情,便只能任人宰割。
故事的高潮發生在一次電影節的頒獎禮上,其幕後贊助商正是譚文,當時,副市長受到邀請,擔任最佳配角的頒獎嘉賓。
獲獎的是個年輕男孩,約十四、五歲,因為演出了巨大的角色反差,最終得到評審團全票推薦。
頒獎禮尚未結束,身著便裝的檢察院工作人員便悄悄帶走了他。
面對一系列挪用公款的證據,副市長供認不諱。他決定背負全部後果,譚文是他最愛的徒弟,也是他花了一生精力培養起來的人,他願意做出犧牲。
威廉安靜地坐在審訊室里,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段奇怪的記憶,他想起了電影節上那部叫做《少年》的獲獎作品,卻始終想不起得獎男孩的名字。
副市長服刑期間,譚文從未露面,女助理來過一次,簡單說了些告別的話。
五年後,副市長刑滿釋放,一輛長約七米的邁巴赫停在監獄正門口。
他猶豫著走到車門處,根據安保人員的示意上了車。化妝師與經紀人早已等在車內,妖嬈的年輕人從包中取出一大瓶卸妝水,沒幾下便恢復了威廉本來的樣子。
「威廉先生,好了!」
卸完妝,化妝師立馬下了車。
「先休息半小時,等下有新劇本。」
說話同時,經紀人遞過來半瓶純凈水。
威廉接過瓶子,放在一旁,身體靠在柔軟的皮座上,打起了瞌睡。
他這次睡得很香,車里雖然比不上家中柔軟的大床,但至少能緩解那瀕臨崩潰的意識。
二十分鍾後,經紀人的呼喚聲響起,威廉緩緩睜開雙眼,看了眼窗外,並不確定自己身處何地。
「看一下劇本先。」
經紀人的語氣十分冷淡,完全不在乎演員的精神狀態。
威廉接過冊子,開始翻看。
劇本約八頁,主要講述一名落魄編劇的故事。
年齡設定:四十二;
身型:高體子,偏瘦;
工作內容:寫劇本;
威廉體型偏瘦,無需作出過多改變便能適配角色。
故事裡的男人十分執著,寫了幾十年的三流劇本仍在堅持,幾千塊寫,幾百塊也寫。他寫的劇本爛俗不堪,字里行間全是廢話,既沒有自己的思想,同時又缺乏鮮明的個人特色。
對他來說,狗血劇情與米飯、饅頭一樣充實了他的工作與生活。
看完本子,威廉淡淡地回了一句:「開始吧!」
化妝師拿起眉筆,開始畫眉毛,畫好後又在眉宇上方處沾上幾根長長的灰色毛發,為讓角色顯瘦,特意在威廉的臉上畫上了素描風格的凹陷妝容。妝後的威廉顴骨突出,雙頰內陷,像極了一個被疾病與飢餓折磨了許多年的中年男人。
待工作全部完成,年輕人仔細審視一番,最後為威廉戴上了假發套。
「威廉先生,您看一下!」
化妝師取出小圓鏡遞了過來,威廉接過鏡子,轉動頭部,反復觀察著自己的新造型。
過了一陣,經紀人點點頭,化妝師拎著包下了車,車門隨之關閉。
下一站:羊春弄堂。
威廉剛入行的時候聽過一句有名的俗語:「七米長的邁巴赫里藏著演員的最高榮耀。」
事實的確如此,每一個進去過的人都成了了不起的表演藝術家,但始終沒人知道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
根據公司的保密協議,簽約藝人不得窺探窗外的秘密,車子開到哪裡,他們便要在哪裡下車,為防止有人作弊,車窗兩邊特意裝了厚厚的窗簾,經紀人下車後,由兩名身材高大的專業安保負責監視。
他早已習慣了沉默,與兩個傻大個同處一車,從不講話。
威廉安靜地坐在車里,待熟悉的倦意襲來,他緩緩閉上了眼,再次醒來的時候,車子早已停在了一片荒野中。
他一個人下了車,車子隨即離去,威廉走到路邊,費了好大功夫才打到順風車。
開車的是個矮胖中年男人,正拉著一車豬正准備進城,一路上,司機嘮叨個不停,威廉偶爾附和,腦子里仍在想著編劇的事。
四十分鍾後,車子停在一處廣場前,臨下車,好心的司機給了他五十塊錢。
威廉站在路邊,手裡捏著皺皺巴巴的鈔票,尚未反應過來。
走在路上,行人紛紛側目表示好奇,他這才低下頭看了看,終於找到原因,原來自己竟穿了一件掉了皮的夾克衫,露出的白色部分太過顯眼。
在路過一條小巷的時候,威廉順勢拐了進去,再次出現,皮夾克早已不在身上。
幾番打聽,他終於找到那條叫做「羊春弄堂」的胡同。胡同的入口處有一面石頭雕刻的牌坊,名字由波浪形仿古字體寫成,威廉遲疑著走了進去。
他記得編劇住在一棟叫做羊春渡的小區樓里,說是小區,其實更像民房,當然,威廉是後來才知道的。
編劇住在334號出租房,一室一廳,客廳的擺設極其簡陋,除了木沙發與桌子,別無旁物。根據劇本上的說法,威廉需要寫上八年,然後名聲大噪。
他心中暗想:「一個只會寫狗血故事的三流編劇居然能出名,還有比這更狗血的嗎?」
威廉不相信這個故事,決定親自看一看他或者自己寫過的本子。
他進到卧室,不自覺被嚇了一跳,只見堆滿雜物的地面上只有一張床墊,被褥亂糟糟的,不遠處的寫字桌上堆了十幾厘米高的本子,威廉走上前,隨意拿起一本翻看。
《戰國梟姬》:十九歲的林弒天在網吧打游戲的時候不小心點開了一個叫做《戰國》的圖標,玩游戲過程中,網吧突然停了電,然後就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弒宇君,救救臣妾......」
看到一半,威廉便放下了本子,繼續打開另一本。
《都市群豪傳》:在Z市生活著一群神秘的年輕人,每當午夜降臨,他們便會開著賽車跑到貧民窟里撒錢,窮人們歡喜,治安者們卻坐不住了,不日便公開通緝這群擾亂治安的「破壞分子」......最終,群豪們死的死,傷的傷,為躲避追捕,行俠仗義的群豪們去了另一座城......
他耐心看完整篇劇本,接著又打開一本新的。
《銀河之怒》:星系之戰結束,銀河系再次恢復和平,同時成立了最高委員會。成員分別由各大行星、恆星委員會管理者擔任,《新銀河條約》里明確規定,除了星系管理機構,所有星球都必須要銷毀太空武器......於是一場強權與種族的沖突正式爆發......
看到最後,威廉笑了一下,覺得還不錯。
八十多本冊子,他用了一天半看完,總體評價,作品不算出眾。
接下來,威廉將取代編劇,成為新的執筆者。
創作劇情的過程中,他竟忘了自己的身份,徹底沉迷於文字的世界。執筆者不僅創作新故事,同時還修改了以前的本子。
比如《都市群豪傳》,那群喜歡撒錢的神秘人終於有了過去,根據威廉的寫法,他們都是孤兒,靠著犯罪獲取大筆財富,所得金錢皆饋贈給那些被城市拋棄的人,因為他們自己也是被拋棄的不幸者......故事的最後,警察們捉到群豪,應公眾要求,全部減了刑......
更改後,劇本里的那群虛無縹緲的人終於有了肉身,結局也不像初版壯烈,少了叛逆,多了救贖。
八年,一晃即過,根據設定,他要寫一本叫做《少年》的青春劇,落魄編劇也正是靠著這部劇出名的。
威廉寫了一個這樣的故事:
愛情中既有愛人者,也有被愛者,作為一種只屬於兩者的共同體驗,在每個人身上的感受都是不同的,我要講的正是關於一個叫做衛憐的少年的故事,他是主角,卻不是愛情中的主角。
十七歲那年,他愛上了一個膚淺至極的女孩,她風流成性,衛憐卻將其視若神明。
校園里常常流傳著一些關於女孩的緋聞,黑社會、打架、做壞事......最常聽到的便是情人間的決斗,兩個莽撞的男孩為了她而住院,出院後卻發現,她的身邊早已有了新的人選。
只有她選擇別人,或者拋棄別人,因為她長得美,美到攝人心魄。
大部分流言來自愛嫉妒的女孩們,然後在男孩的圈子裡成為熱點事件。
只有衛憐愛著她,從不相信任何關於女孩的壞話,他認為一個長得像天使一樣的人不可能有污點,他把自己的愛與所有人區分開來。
......
相比於被愛,人們通常更願意主動去愛人。
在所有的追求者之中,她最厭惡的便是衛憐,覺得他像極了一塊狗皮膏葯,既黏人又惡心。
為擺脫糾纏者,女孩選擇加倍放盪,只要衛憐在場,她一定會跟某個男孩當面做出齷齪舉動,或者唆使自己的臨時情人動用暴力,他為此挨了好幾頓揍。
終於,衛憐決定放棄,女孩也漸漸開始收斂。
她慶幸自己重獲自由,沒了惡心的狗皮膏葯,空氣似乎都清新許多。
.......
那天,正忙著學習的衛憐聽到了一個震驚的消息,女孩懷孕了,決定退學。
他顧不得思考,立馬沖出教室,冒著雨跑到她家樓下。沖動者不確定自己是否該沖上去,最終,還是低著頭回到家中,然後便傷了人。
都知道是誰,但沒人在乎,包括那些曾與女孩交往過的男孩,他們都抱著幸災樂禍的態度看戲,只有衛憐,拿著螺絲刀從背後襲擊了比他高一頭的罪魁禍首。
大個子沒死,卻成了永久植物人
......
威廉把寫好的劇本寄了出去,製片方給出了兩點建議:情節感人,但稍顯單薄。
他沒有氣餒,決定把劇本改成戲中戲結構,《少年》的情節原封不動,加入新角色譚文,一個為了初戀而進入到政治領域的野心家,他的女友是名新出道的導演,沒資源、沒名氣,譚文靠著老師副市長的頭銜拉到了幾筆資金,其中多數投資於電影項目。
在他們公司拍的電影中,有一部恰好叫做《少年》,劇情改編自譚文與女友的真實經歷,為豐富情節,威廉又特意加入了一出反腐戲:《少年》叫好不叫座,沒多久,資金鏈斷裂,副市長成了替罪羔羊。
修改過後,他再次將劇本寄出,然後便出了名。
正當威廉享受著大編劇的優渥生活時,七米長的邁巴赫再次出現了。
羊春弄入口,經紀人站在車前對著路過的威廉作出上車手勢,威廉似乎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愣了很久才走過去。
年輕的化妝師早已等在車內,不容分說,三兩下完成卸妝。
「還好嗎?」
經紀人主動表示關切,目光卻一直停在妖嬈的小夥子身上,確切地說,他在看化妝師的手。
那是一雙纖細、精巧的小手,小指頭高高翹起,十分優雅。
「休息一下吧!」
偷窺者始終不曾收回貪婪的目光,彷彿在對著空氣說話。
威廉點點頭,眯起眼睛,靠在了椅背上。
化妝師收拾好工具,默默下了車,車門關閉,車子啟動。
威廉醒來的時候,邁巴赫正好停在自家樓下,他走下車,頭也不回地進了屋,老管家緊隨其後,一直到卧室才開口。
「譚先生,需要吃點東西嗎?」
「你叫我什麼?」
疲憊的威廉以為自己幻聽,瞬間提起了精神。
「譚先生,您沒事吧!我是問,是否需要食物。」
管家並不明白怎麼回事,主人的反應似乎不太正常。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威廉雙手抱頭,竭斯底里大喊大叫,待情緒穩定後,又急匆匆沖到床頭櫃前,拽開抽屜,翻出了一個小本本。
本子內容如下:「姓名,譚文;年齡,三十五;職業,M市文宣處主任兼電影投資人......」
好心的管家剛想上前安撫,不料被威廉一把推開。
「出去!出去!出去......」
他大吼著,完全忘了上流人士該保持的禮儀。
管家悻悻離開,威廉失魂落魄地摔倒在地。
他突然想起了戲里的譚文,一個為了初戀背叛老師的壞學生,一個把自己的經歷拍成電影的投資人,一個道德敗壞卻仍舊生活光鮮的成功人士。
如果自己不是威廉,那麼威廉是誰?他意識混亂,徒勞地找尋著能推翻當下生活的證據。
半小時後,老管家帶著兩個穿白大褂的人突然闖入卧室,不由分說便把威廉捆了起來。
「放開我,你們想幹嘛?」
他拚命反抗,時不時對著陌生人踹上幾腳,怎奈對方人多勢眾,最終還是被拖了出去。
走廊里,反抗者繼續掙扎,左邊的白衣人與同伴對一下眼神,順勢從口袋裡掏出一支微型注射器,對著威廉的右胳膊扎了下去,不足半分鍾,狂亂者再度陷入昏迷。
醫院的走廊里,兩名醫生正忙著交談。
透過玻璃,威廉看到了他們,他剛想起身,卻發現自己被捆住了。束縛帶太過結實,幾番掙扎無用,威廉只能放棄。
十幾分鍾後,談話中的一名年輕男醫生走了進來。
「譚先生,想起來了嗎?」
他的語氣十分溫柔,宛如在跟最親密的人談話。
「為什麼抓我?」
「您父親要求的!」
「父親?」
「就是您口中的管家,他已經照顧了您五年。」
「不可能,早上的時候,我還是威廉,他......管家一直這么叫。」
不知何故,威廉竟頓了一下。
「威廉並不存在,您是譚文。」
醫生繼續提醒。
「譚文是戲里的人,我叫威廉,是個演員。」
「威廉並不存在,他只是你幻想中的人。」
「別想騙我,經紀人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我很願意相信,只要你能說出經紀人的名字或給出他的電話號碼!」
「每天的早上、傍晚,他都會出現在我家樓下......年紀近五十,灰白色鬍子,對了,還有一輛邁巴赫,都說有七米長......」
威廉彷彿聽不到對方的話,自顧自的講起經紀人來。
「如果......我是說,我願意相信,只要你能告訴我邁巴赫的車牌號。」
醫生笑著引導。
「每天,我們會拍兩場戲,上午一場,下午一場,七米長的邁巴赫負責接送......除了經紀人,化妝師也可以作證!」
顯然,威廉在逃避問題。
「好吧!我相信你說的,可以聊一聊最近拍的戲嗎?」
「第一場還是第二場?」
他天真的看著醫生。
「都可以。」
「上午是一出政治劇,男主角是個野心很大的小夥子......」
講述過程中,威廉始終不提主角的名字。
說到一半的時候,醫生插了一句:「他叫什麼名字?」
威廉沒有回答,突然沉默下來。
見狀,醫生繼續補充:「是譚文吧!」
「譚文」兩個字猶如晴天霹靂,剛一聽到,幻想者立馬瞪大雙眼,彷彿看到或聽到了什麼天大的事。
「......一個為了初戀背叛老師的壞學生,一個把自己的經歷拍成電影的投資人,一個道德敗壞卻依舊生活光鮮的成功人士,我怎麼可能是這么卑鄙的人!絕不可能!」不得不說,威廉的評價十分客觀。
「輕鬆些,告訴我女主角的名字!」
男醫生極富耐心,無論對方如何反復,他始終保持微笑。
「她叫......她叫......」
威廉突然想起,《少年》里的女主角也沒有名字。
「或許,她根本不該存在。」
「不可能,她那麼重要,沒了她什麼戲都拍不了!」
「我想告訴你一個故事,願意聽嗎?」
醫生用懇求的目光看向迷失者,威廉沒有說話,對著淡藍色的牆壁發起呆來。
以下故事由醫生講述,內容主要來自於威廉的父親:
從前,有個叫譚文的小男孩,他從童年時期便酷愛電影,他的卧室里掛滿了電影的宣傳海報,其中包括武俠、科幻、穿越、戰爭等數十種題材。
對一般的孩子來說,夢想的標准十分簡單,無非科學家、醫生、教師等幾類能為人類作出積極貢獻的職業,做演員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至少在大人們看來絕非合格選項。
譚文最大的夢想便是有一天能出現在海報上。他花費大量時間學習表演,主要以模仿著名角色的方式進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學習成績墊底的夢想家漸漸長大了。
他沒有順利畢業,走入社會後,靠混在劇組里跑龍套維持生計。
年輕的時候,夢想總是觸手可及,野心家拿著一天幾十塊的辛苦費,默默堅持了好幾年。
皇天不負有心人,二十六歲的時候,機會終於找上了他。
當時,一部叫做《紅豆》的電影正打算開拍,男二號突然遭到挖角,劇組打算物色新的演員。海選的時候,譚文表現得十分突出,最後只剩下兩名競爭者,他和一個不起眼的鍋蓋頭男子。
一開始,導演更青睞於譚文的表演,相比於後者,他顯然更有經驗且相對廉價,誰知到了決選時刻,評委們突然變了票,最終,他成功落選。
等了幾年的機會付之一炬,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毀滅性的。
《紅豆》拍攝期間,鬱郁寡歡的譚文意外得到一條小道消息,新的男二號是副市長的干兒子。
真相無異於雪上加霜,他人生中第一次體會到了不公的滋味,悄無聲息間,譚文心中那個滿懷赤子之心的少年被殺死了。
他覺得生活太像一個盪婦,只要出得起價格,人盡可夫。
經過兩個星期的思想斗爭,譚文決定放棄演員事業,走之前,特意在網上了訂了十幾條粉紅色的廉價蕾絲丁字褲,趁著下班時間,全部撒到了劇組里。
之後,他把自己關在家裡,誰也不見,誰也不理。
當譚文的父親帶著警察找到他的時候,其本人早已神志不清,他的身體彷彿黏在了凳子上,電腦屏幕上登陸著一個賬號——William.T。
T先生代替譚文繼續著自己的電影夢,幾年時間,竟賣出了幾十部。
其中有一部叫做《少年》的戲中戲,劇情極其復雜,足足有四層結構。
第一層,放盪女孩與男二。
第二層,譚文的背叛,為了初戀犧牲了副市長。
第三層,落魄編劇,寫了前兩層的故事。
第四層,演員威廉,他可以利用其特殊身份體驗到截然不同的人生。
劇本寫完,T先生卻迷失在了故事裡,他總覺自己應該是一名叫做威廉的一線演員,每天早上,乘坐七米長的邁巴赫上班,他衣食無憂,除了經紀人,誰也不需要應付......
故事告一段落,一旁的威廉竟哭了出來。
「告訴我你的感受!」
說著,醫生解開了他的束縛帶。
「我到底是誰?」
「你覺得你是誰?」
哭泣的威廉剛起身,醫生隨手遞過一本冊子,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少年》寫得很好,悲劇色彩濃郁,我很喜歡......」
「喜歡那個盪婦嗎?」
「是的,不得不說,她像極了生活......」
醫生興致盎然地發表著自己的觀點,威廉卻沒有聽下去。
他轉過頭看了一眼樓下,發現經紀人正站在七米長的邁巴赫前熱情地揮著手。